笼中鸟,缘何飞?
大溪二中七(8)班 乐梓汐
之前,我养过一只鸟,是一只绿色的鹦鹉。鹦鹉是父亲在院中晾衣服时发现的,它那时正窝在一根细细的树枝上,不怎么会飞的样子。我和弟弟都很惊喜,吵着父亲把它捉了下来,刚好院中有个旧鸟笼,就把它关在了里面。
我和弟弟对这个“不速之客”挺感兴趣,一有空就趴在鸟笼边盯着它看。这只鹦鹉整个背部是绿色的,两边翅膀呈深绿色,脖子上是浅黄色的短毛。它的喙弯弯的,圆的地方偏粉,尖的地方是灰色的,呈锯齿状。它的羽毛像鱼的鳞片一样,一小片一小片地叠在一起,两只乌黑的小爪像树皮一样粗糙,圆圆的眼睛外面一圈是棕色的,里面是乌黑的眼珠。
大多数时候,鹦鹉一动不动地蜷缩在鸟笼里,透过镂空的笼子,凝望着外面的世界,可以望上大半天。我们无聊时,就会去逗它,它却对我们不理不睬。我用手指抬一抬它的爪子,捏一捏它的脖子,摸一摸它的后背。可它总不愿意,小爪子一直踢我的手。
有一次,我们打开笼子,准备给它换水。它突然发力,冲到笼口。弟弟眼疾手快,一把攥住它的尾巴。它无助地鸣叫了几声,在弟弟的手中用力挣扎,这使得它背后那几根漂亮的羽毛散落了下来,没了以前的光彩。
渐渐地,它愈来愈消沉,偶尔扑腾一下翅膀,羽毛总是一团一团地掉,落满了笼底。整个后背光秃秃的,越发难看了。再后来,它不愿吃饭,也很少喝水了,我们都很担心。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当我们打开鸟笼时,发现它浑身僵硬,静静地躺在那里,眼神呆滞。一探,已经没有了气息。父亲深叹了一口气,拿了家中一块花色的布包着,把它埋在了花坛旁边。我和弟弟都很伤心,潜意识里感觉失去了一位玩伴。当然,它并没有真正影响到我们的生活,以至于我提笔至此,问弟弟是否还记得它,弟弟略一思索,表示没什么印象了。
笼中的鸟,缘何飞?现在想来,我们一直在囚禁着它,这个笼子就是它的狱笼!为了追求自由,它不惜以死来抗争命运。早知是这样一个结果,倒不如当初对它的出现视而不见。每每想及,内心不免一阵愧怍,一阵心痛……
【简评】本文以一只鹦鹉的生死为镜,折射出自由与囚禁的生命哲思。作者以工笔细描鹦鹉的形貌神态,从“鱼鳞状羽毛”到“乌黑眼珠”的精准刻画,展现少年独有的观察锐度。叙事中暗藏情感伏线:由初获玩伴的欣喜,渐次转为目睹生命凋零的痛悔,最终升华为对“自由高于生存”的顿悟。结尾将鸟笼指认为“狱笼”的意象转化,完成从童趣叙事到生命伦理的跨越,彰显了七年级学生难得的思辨深度与悲悯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