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凌红/文

　　明代王世贞所著《列仙全传》令人着迷。其中，五彩斑斓的神仙故事里，也不乏神仙与蛇的交集。

　　孙思邈，被誉为“药王”，他精通天文、医药，一心行善积德。一次，他偶然见到牧童伤害小蛇，便脱下衣服赎回小蛇并为其医治。他用草药包裹小蛇，将其放回草丛。十多天后，孙思邈外出，一位白衣少年下马拜谢他，称自己的弟弟曾得他相救。孙思邈还未反应过来，少年又邀他至家中做客。少年骑上自己的马，两人并骑如飞，来到一处城墙外，只见花木盛开，金碧辉煌，宛如天子居所。少年引孙思邈入城，见一人头戴袷帽，身穿红衣，侍从众多。此人快步迎上，感谢孙思邈救命之恩，并指一青衣小孩儿说：“此子前日独自外出，被牧童所伤，幸得您脱衣赎回，加以救治。”于是令青衣小儿拜谢孙思邈。孙思邈这才想起前些日子救青蛇之事。他私下问身边的人这是何处，得知此乃泾阳水府。红衣龙王设宴款待，孙思邈以修炼辟谷为由拒绝，仅饮酒而已。

　　葛玄，字孝先，丹阳句容人。他路经华阴县时，见一人沉迷蛇精之家，执迷不悟。葛玄化作农民，驱牛耕地，趁机告诫此人：“你身处险境，你妻子乃蛇精，害人无数。”此人不信，葛玄便带他看一口古井，井中白骨累累。此人惊恐万分。葛玄又让他暗中观察妻子，此人发现妻子果真是蛇精，在床帐中张牙舞爪。葛玄定住大蛇，将其斩杀，并给此人一张符，他服下后吐出无数蚯蚓、蛤蟆之物，得以保命。

　　许逊，字敬之，号真君，南昌人。海昏县上缭城有巨蛇盘踞山头，吐气成云，方圆四十里人畜皆难逃其口。江湖船只也多被其打翻。许逊闻讯，率弟子前往诛蛇。刚至蛇巢，附近居民纷至沓来，恳请其为民除害。许逊说：“我此行正为此蛇而来。”他手持道剑，发功运气，蛇惧而不出。许逊又召来南昌土地神相助，大蛇终被赶出。大蛇颈高数丈，目光炯炯，毒气冲天。百姓击鼓助威，许逊命风雷，唤神兵俘蛇。随后，他飞身踩住蛇头，以神剑劈其额。弟子们也纷纷持剑砍刺大蛇。蛇腹裂开，一条数丈长的小蛇跑出。甘戟欲斩小蛇，许逊说：“它未曾害人，不可滥杀。”小蛇惊恐逃窜，闻鼓声又返回看母。弟子们又请追杀小蛇，许逊说：“若此蛇一千二百五十年后为害民间，我必复出诛之。以法坛前柏树为证，柏树低垂至法坛时，便是诛蛇之时。”他又预言：“我飞升后一千二百四十年间，豫章地区将出八百地仙，他们将在此修道，发扬我的道法。若小蛇为害，八百地仙自会诛之。”言罢，小蛇钻入江中。当时是晋怀帝永嘉六年。

　　仙人的故事流传不息，既有高雅之作，也有通俗之篇。或许《白蛇传》中的白素贞与许仙便是一股清流。自唐代以来，这个故事便流传不息。白素贞，那条感恩的蛇，善良、美丽、悬壶济世、忠贞不渝，为诸多蛇的故事增添了一抹温暖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