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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0004版:海潮

青春寻梦

  胡胜盼/文

  新的学期开始了,和孩子们一样拿到了新书。只不过对孩子们而言,新书的名字叫“新课本”;而对于我们这些当教师的来说,则叫“新教材”。不一样的是称谓,一样的是心情,孩子们见到新书是兴奋的,我的心情亦如他们。

  捧读油墨飘香的新书,我思绪飞扬。这种感觉是那样熟悉,仿佛就在昨日。对于书的痴恋,起于求学时节。我近乎偏执地认为,爱书的人是会受到书的眷顾的,或许这就是“绿叶对根的情意”。

  读教本的感觉与读其他的书大不相同。读教本是在“时光错移”中进行的。熟悉的不仅是文字,还有师长的谆谆教诲,儿时学伴的一颦一笑。那些陪伴我们共同成长起来的文字总是能引发我们太多“不知今夕何夕”的感慨。

  人们从事的职业有千百种,我一直以为在这千百种职业中,有太多的职业是“寻梦职业”。最典型者莫过于演员,而教师也当是归属于“寻梦职业”的。人的一生能从事“寻梦职业”,不仅幸运,而且幸福,因为这帮助我们实现了人生的回放,从而延展了我们的人生。

  演员的“寻梦”在于能尝试扮演各种各样的角色,在角色的塑造中演绎人生,在舞台上体味酸甜苦辣、人情冷暖,在完成不同角色的同时,阅历一道道不一样的人生风景。所以,称演员的职业是“舞台人生”。与“舞台人生”对应,有“人生舞台”。我认为,“舞台人生”与“人生舞台”是不同的。舞台上的人生多姿多彩,而人生的舞台却相对单一。然而“舞台人生”与“人生舞台”毕竟是紧密相连的,舞台上的一幕幕悲喜剧来自鲜活的生命轨迹。

  如果说演员的“寻梦”需借助粉墨的话,那么教师的“寻梦”是实实在在的“生命进行时”。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人的一生何其短暂,自觉昨日还是旭日初升,不觉今日已是日过当午。人生的遗憾之一在于永远无法留住时光,因而人生便有着这样或那样的缺憾。我相信人对逝去的时光,对自己曾经接触过的人和经历过的事,都是有一种近乎本能的留恋的。

  生理上的由盛而衰最终难以抗拒,但心理上的返老还童却是可能。当我们从事的职业使得我们经常处于时空穿梭中,我们便会忘却衰迈,我们的心灵时刻保持着年轻。作为教师,跟孩子们对话,与孩子们一起生活,呼吸青春的气息,这本身就是最值得骄傲的青春资本。读着当年读过的文章,回忆着曾经的恰同学少年,我们心底流动的激情,又有谁能说不是青春的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