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情
●何语蝶
我是山的孩子。
四面环山的贵州,是那样高大,也是那样淳朴。
贵州像一个摇篮,哺育着人们,保护了一代又一代的人。贵州也像一间石房,四面八方都是“墙”的房,打破了一面,还有无数面。它仿佛在阻拦着贵州人,不知道为什么。
外面的世界不是那么美好吗?武汉的樱花、南京的梧桐、杭州的桂花等,它为什么要阻拦呀?
我问外公:“为什么你不去浙江看看?”
他这么说:“浙江好远,我没去过,也没有见过。听说那儿有好看的花、高大的树、美丽的风景、漂亮的洋房。虽然离开了老家,我可能会赚到更多的钱,但我不会很开心。你知道吗?那些远行的人,他们去遥远的地方打拼的时候,心里很是牵挂老家,担心家中老人的健康。如果有一天,当他们得知家里的亲人生病过世,总是万般焦急,却鞭长莫及。这种消息往往如同一个鞭炮,你小时候把鞭炮扔进荷塘中,你会觉得很好玩儿,那他们呢?他们就是池塘里的那些鱼啊。我只想守好这几亩地,在这里安享晚年。”
外公在自己的老家能干啥?清晨,肩扛锄头到地里除草,或是去井旁挑水,大勺地往地上的蔬菜洒。正午,从菜地里摘些成熟的菜回家做饭吃。下午,又回到菜地,坐在一旁的树荫下守地。早出晚归,与山为伴,就这样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他们的生活很无聊,但是很平静,静到能感受树荫慢慢追逐着太阳,余晖抚摸每一株稻穗,倦鸟归巢在空中留下剪影。
好安静啊,静到我可以听到群山的呢喃:她担心孩子的安危,怕孩子出去被伤害、欺负。她又怕又恨,恨孩子不能出去长见识,被自己耽搁了。
我们是山的孩子!
但我们不得不离开山,赶往海!
【简评】作文开头出手不凡,对个人和故乡的关系有着超越同龄人的思考。通过与爷爷的对话,对爷爷一天平淡生活的描写,表现了内心对于故乡的眷恋,以及不得不远离家乡外出谋生的无奈。语言质朴,如不是身处其中,很难表达出如此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