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东晨/文

　　清明时节，泽国镇街头出现了一个专卖箬笠的地摊。请看：用红绸、绿绸缀在顶上的塑料箬笠；写着“与时俱进”“发财致富”等字样的细篾丝斗笠；中间夹着一层薄棕毛的疏眼斗笠；用篾片一层层相叠起来似鱼鳞的凉笠；仿佛学士帽的、用麦秆围成的秣笠；还有席草做的普通草笠、凉帽……各种箬笠斑驳陆离：有白的、黄的、绿的、粉红的、天蓝的、红绿相映的；有大沿的、宽沿的、小沿的；笠顶圆柱形的、尖锥形的、馒头形的……真是五彩缤纷，琳琅满目。

　　卖笠的是一位五十开外的妇女，她袖子卷得高高的，手腕上的手表闪闪发亮。她指着一顶双层夹棕细篾丝斗笠，对围观群众说：“这顶箬帽要卖100元钱，是花一天一夜才做成的，在新河要卖120元钱呢！”我拎起箬笠端详：帽沿光滑平整，呈正圆形，土堆形的帽筒高矮适中而匀称，细篾刨得看不出一点发毛的地方。篾眼呈六角形，个个大小一样，看上去像是无数个全等的多边形；眼连眼、篾交篾，像盛开的梅花，在帽筒与帽翼上组成一行行一列列精美的图像。帽沿边的“塞沿”更是别致，圆形的小篾条上下穿梭、里进外出，大小相间，弯曲自然，蜿蜒有度，给人以“龙游曲沼”之感。我不禁为编笠人的高超技艺所折服。

　　卖笠人看我入神的样子，笑着对我说：“你要是满意，就买去吧！价格虽高一点，但‘货真价实’嘛！”她又指着摊中的各种箬笠，道：“价格便宜的也有，20元的、30元的……任你挑选！”

　　我好奇地问：“怎么编这么多花色品种？”她直截了当地回答：“百货中百客，青年人、老年人、妇女、儿童，各有各的喜好，‘清一色’的东西卖给谁？”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