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洁婷/文

　　我长相还行，但牙齿难看，上排有两颗小虎牙，随我父亲，一笑起来就“招摇过市”。但是我还是喜欢笑，笑起来没心没肺，张牙舞爪，笑起来完全没有淑女笑不露齿的低眉顺眼的样子。我笑起来声音响亮，表情夸张，像个女侠。以前我嫌弃我的牙齿，父亲就安慰我说，你的牙齿像神兽在那里守门，让污秽的肮脏的东西都不能进来，是福相。我就转悲为喜了。后来看《浮生六记》卷一里形容芸娘“其形削肩长项，瘦不露骨，眉弯目秀，顾盼神飞，唯两齿微露；似非佳相。”虽然两齿微露似非佳相，但芸娘着实可爱。我有芸娘之态，我也就不以为意了。虎牙成为我的一个特色，即使后来科技进步牙齿可以矫正，但是考虑其他种种因素，我也没有去矫正。

　　小时候外婆经常牙疼，那时候医疗条件不好，牙疼只能硬扛着，外婆牙疼经常愁眉苦脸，茶饭不思，常常呻吟，懒于事物。我当时百思不得其解，认为牙疼至于那么痛苦不堪吗？我虽然牙齿难看，但牙齿还算好的，一直没有什么大碍。直到2008年怀孕期间经常吃甜食和夜宵，加上牙齿不及时刷洗，就开始牙疼，疼起来非常要命那种，已经是伤到神经。但是怀孕期间又不能用药，也只能和外婆一样硬扛着，那时候牙疼牵连到神经，感觉整个头都痛，痛得撕心裂肺，快要爆炸，甚至连半边身子也开始痛，硬的冷的酸的甜的，一点也不能碰，真是苦不堪言。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忍。有时候我们只有有过相同的经历之后，才能感同身受，那时候我突然理解了外婆的无奈。

　　我生完孩子以后马上去处理了牙齿，拔掉一颗智齿，套了三颗牙套，拔一颗智齿五十元，三颗牙套中，一颗靠近大牙的地方的牙套用的是金属材质，其他两颗用的是陶瓷材质，那时为了省钱去的是私人诊所，一共花费了一千三百多元，但是也感觉蛮贵的。从此以后，我的牙齿开始走下坡路，一直伤痕累累。

　　去年开始，我牙疼又频繁发作，我2022年4月开始面瘫，是格林巴利综合征双面瘫，一直治愈不完全，嘴巴张不大，无法进行牙齿处理，所以牙疼一直折磨我到如今。有时候喝口水都痛；有什么异物夹在牙齿缝隙里，难以处理也痛；一不小心有硬物抵着牙根，会痛得我大叫，吃东西都索然无味。

　　如今我面瘫开始好转，我又蠢蠢欲动，开始我的治牙之路。虽然现在治牙费用节节高涨，但是只要我牙齿不再疼痛，我愿意倾囊而出。希望余生我能平安健康地活着，活得风平浪静，花团锦簇。希望余生我能重新绽放笑容，让我的虎牙神采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