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五龙山上的石夫人峰,是温岭的地标;五龙山麓的下河村,是我的故乡。
年少时,我仿佛有千万种理由,挣扎着要离开这个小山村。漂泊了半生岁月,抖落了一身尘埃,大有义无反顾的决然,我返回了下河定居。说是叶落归根?我想也不尽然。或说追求田园?我想也未必有此诗意。
我要说,下河村的每一条山间小路、每一个田头地角,都曾经让我驻足沉浸。她总会忍心侧听一个个粗野少年对于贫穷的嘶哑诅咒;她又总会无奈任凭一群群勃发后生,对于美好的斗胆闯荡。无论成功与否,小村总以博大的胸襟,不厌不弃,揽人入怀。她始终要你记住,你是下河人。
近些日来,当年一起牵牛的厉宗荣、厉云昉、陈德夫、施福照、梁子岳等常在“枕河居”茶亭小聚。都是奔七的人了,无论政事家事都已脱手,相聚一起一般都免不了一些过去的回忆,而我们这群人则侧重于下河某种现象的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