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岭日报 数字报纸


q0006版:青草地初中作文

记忆中的她

市三中八(3)班 陈盈瑶

  一捧菊花哀思寄,两行清泪腮边淋。 ——题记

  光阴如梭,如今,我对太婆的长相已经记不大清了,尽管幼年时不曾注意那苍老的面庞,但现在想来,还是不由得心痛。

  记忆中,她是慈祥的,却又是默默的。她会在闲暇时挥动那布满皱纹的双手编织草帽,一下,又一下,在岁月中织下一圈圈的花纹。母亲告诉我,太婆年轻时是织帽能手,凡是经过她手的草帽,都十分耐用。乡下的老屋子里曾放着织草帽的机器,年幼的我禁不住诱惑去碰一碰,但动了几下,便失去了摆弄的兴趣。太婆过世后,老家的两栋屋子被外公翻新了一遍,只是不知,太婆唯一留下的织帽机,是否还遗留在那儿。

  往年,逢月半和过年,家里人聚集在一起时,她常常会一个人坐着,或是和两三个朋友坐在一起,似乎在诉说着往事,神情中也不知是愉悦抑或是欣慰。偶然转头,望见她满是岁月痕迹的脸上浮现一个淡然的笑,呆滞许久,才反应回来——那是我少有的看见她笑的几次之一。

  也许是我年幼,又或许是我不曾多加注意,似乎年少时只顾着和伙伴玩去了,印象中,我和太婆的交情并不深。但每每听母亲念叨起她,我总能恍然惊醒,知道她是喜欢我的,也是挂念着我的。母亲曾说,我出生的那天,她特地跑来医院,只为看看刚出生的我,只不过那时的我茫然不知所措,不可能知道此事。她走的消息来得很突然,是在我和母亲回家路上的一通电话里传来的,电话中外公的声音相当冷静,可回过神,母亲却早已泪流满面。

  她的葬礼,我也参加了,但尚还年幼的我不知所谓葬礼的严肃,抑或是对太婆的感情还不太深,近乎于走个流程,只是茫然地站在一旁。

  但有一事,却是到现在还有些疑惑。葬礼那日,有一份红包发到了我手中,里面不用多说,自然是钱。红包的总数量很少,只有五个。据母亲说,那是太婆生前所有的积蓄,一点一点积攒下来的钱。如今,我已忘记红包里到底有多少钱,只是记得母亲在我耳旁悄声说的一句话:“她给你的钱估计是最多的,她真的很爱你啊……”

  她离开那年,我才十岁,也不太懂这事,只知道她活了89岁,但我却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还记得许久前的清明,母亲说她梦到了太婆,醒来,枕边冰凉。她说,这是太婆托梦给她呢,说着,眼眶又不自觉地泛红了。

  恍然回忆起她那苍老的面庞,只记得她的眼睛了,那上面满是岁月的爬痕。而她每一次见我,那瞳孔中便多了一份爱,带着光的,现在还潜在我心底亮着。

  又是清明,又寄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