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漆随梦,崖岸峥嵘
刘小兵/文
水乡泽国之西,平地而起丹崖山,它南承雁荡山,北接莲花山,紧傍104国道,呈长条形,形似伏虎。崖土赤褐,奇石灵泉,层林叠翠,古迹肃穆。相传晋代葛洪云游到此,见岩石俱赤,有金银星,即居山炼丹修真,丹崖因此得名。从此,丹崖成泽国风景名山,有双桥秋月、南野暮熔、西崖伏虎、葛井涵秋等八景,均让人游赏称颂,叹为观止。
山不在高,文脉流传则名。丹崖山不只是风景名山,更是办学宝地。据《泽国镇志》《浙江省温岭县教育志》等记载,在丹崖山麓,1845年创办了“文炳书院”,1878年更名为“丹崖书院”,1908年创办“丹崖高等小学堂”,由此开泽国近代书院学堂之风。解放前后,虽受战争影响,办学偶有中断,但文运接续,1945年建温岭私立逢儒初级中学,1956年转为公立温岭县第一初级中学,1958年改称泽国中学。到世纪之交的2000年,泽国中学初高中分离,初中部择地新建成立泽国三中。2019年,泽国中学择地新建,泽国三中又搬回原址。掐指一算,百余年间,丹崖山办过7所学校,培养学士名流及社会建设者无数。一代代丹崖山人,可谓是“丹漆随梦,崖岸峥嵘”。
“丹漆随梦”,语见《文心雕龙·序志》“齿在逾立,则尝梦执丹漆之礼器,随仲尼而南行”。后用“丹漆随梦”指追随先哲,从师学习。先哲在丹崖,择山而居,或著书立学,或传经布道,开发民智,启迪民众。后与官学共同发展,恢宏旧制;既有私人讲学的传统,又融入官学的管理模式,在学术研究的基础上,更彰显教育职能;不只是为个人立名,更是为时代立言。这就是教育的赓续与发展,这就是教育与时代同步发声。今天的我们,理应坚守先哲的教育初心,追寻先哲的教育梦想,开创新时代教育复兴之路。从此,丹崖山径,人来人往不只是健身人群,更有众多的碑林“朝圣者”。清晨,在泽三校园,偶听山上发功练声者,仰天长啸,山谷传响,与校园琅琅书声互相应和,构成一首协奏曲,这不仅是对先哲的追慕,更是对新时代文化自信的唱响。
“崖岸峥嵘”,出自苏辙《游太山四首其一初入南山》“嘉陵万壑底,栈道百回屈。崖巘递峥嵘,征夫时出没”。后用来形容人品高尚,卓越不凡。丹崖山人以山为友,他们的创举,便是大山对世人的言语。山不语,川恒流,流传至今的,是绵长的文脉和高尚的人格。辛弃疾有诗云:“山头明月来,本在天高处。”人的品格犹如山的品格,如今,我们在丹崖山下,仰望山头明月,就是在仰望先哲如山的高影,仰望先哲超人的智慧。一代又一代学人,对先哲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我们拾级而上丹崖山,无论此行步履怎样,目的怎样,经过了,就是一种学习。向自然生态学习,存敬畏之情;向历代先哲学习,养浩然之气。所以,山风拂面,心随我愿,每个登山者均有所得。
丹漆随梦,崖岸峥嵘,这就是丹崖山给人的启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