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童年
陈洁婷/文
晚上突然想起小时候集的邮票,打电话给母亲询问它的藏身之处,并重新把它从角落里翻了出来。儿子见了我的邮册,爱不释手,摆弄了好久,问了我好多关于我儿时的问题。这一切都勾起了我的回忆。
我是上世纪80年代初出生的。那时物质并不丰裕,平常吃穿都很简单,也没有现在那么丰富的娱乐项目。普通人家里鲜有电视,更谈不上其他电子产品。那时学业也没现在这么忙,平时有大把大把的时间需要消耗。童年时期的我们跟大自然接触还是非常亲密的,没事就整天在外面疯玩。春天约上几个小伙伴到山上摘杜鹃花、红苗;夏天去小溪边玩水,看蚊子的幼虫孑孓游来游去,也曾背着母亲在床底下养过蝌蚪,抓过癞蛤蟆。当时的路不是水泥路,大多是泥土路,夏天时,每走几步就可以看到一只癞蛤蟆趴在路中央。除了这些,我还去海边拾过海螺。岩石上海螺密密麻麻,一会儿就可以拾到一大盆,几乎每次都能满载而归。有一次拾海螺遇上涨潮,逃避不及,还被卷走过一只凉鞋。
除了干这些不着边的事,我也做一些文艺范的事,集邮,也集糖纸,做布贴,缝制布娃娃,用树叶贴画,剪窗花,等等。那时我特别喜欢集邮和做布娃娃。那个年代没有电子产品,写信还是非常普遍的联系方式,这给集邮这一行提供了机会和可能。有很多小伙伴都在集邮,相互比对邮票,调换邮票,彼此分享、交流,真的是一件开心的事。小时候,我很少去邮局正儿八经地买新邮票,原因之一是没有这个闲钱,一般都是问熟悉的人讨要,直接从寄过信的信封上撕下来,还带着邮戳的印记。邮票从信封上撕下来有一道工序:先把邮票从信封上剪下来,再放在清水中浸泡,等邮票从信封上剥离下来时,再把邮票捞起来贴在玻璃上,等水分完全干了的时候,再存放到邮册里。我集邮票越集越着迷,了解了很多关于邮票的知识。熟悉的人已经挨个讨要了个遍,我只好厚着脸皮去敲陌生人家的门,询问他们有没有收到过信件,央求他们把信封上的邮票撕下来送给我。我现在回想自己的这种叫花子行为都会哑然失笑。一到周末,我很早起床,走街串巷,不知敲了多少陌生人家的门,有时被拒之门外,有时也有意外收获。每得到一张心仪的邮票,都会高兴好几天。
我不仅痴迷集邮,做布娃娃也一样用心。每个女孩在年少时都有一个洋娃娃梦。因为家里经济拮据,买不起布娃娃,我就自己做。周末,用老方法跑去裁缝店讨来各种颜色花色的碎布头备用。讨碎布比讨邮票顺利多了,当说明意图以后,一般叔叔阿姨都乐意把碎布送给我一些,并顺便叮嘱我一下:“做完也要送给我一个哦。”当然只是玩笑话。做布娃娃时,我先用白布缝制头、身体和四肢的轮廓,再塞进棉花缝好,然后用黑布在额头的部位缝上刘海,用水彩笔画上眼睛嘴巴,一般不画鼻子。接着,用黑色毛线编成辫子缝在头的两侧。再接着,用毛线织成一件简单的毛衣或者用碎布做成一条裙子穿在外面。我还抽空做了很多套衣裙,以便换穿。因为视力差,我做这些针线活都非常吃力,但每次完成一件成品,我都非常开心,因为用了心,满满的都是成就感。童年时期我非常喜欢做手工,不管是做布娃娃、做布贴,还是剪窗花、做树叶贴画,经常在家一待就是一整天,沉浸其中,自得其乐。这是现在的电子产品不能带来的充实与满足。
除了玩和做手工,我也干过简单的农活,摘豆荚,拔猪草,刨番薯丝,捉蚯蚓喂鸡,农活一般都在外婆家干。我记忆最深刻的就是用锄头在湿地上挖蚯蚓喂鸡。只要找到一块潮湿的土地,用力挖几下,就会出现蠕动的蚯蚓,用筷子夹了放在玻璃瓶里收集起来用来喂鸡。鸡鸭最喜欢吃蚯蚓,这是它们的美食。还有观摩母鸡孵小鸡也很有意思。老母鸡蹲在高脚桶里,在受精蛋下面垫上稻草,用来增温。老母鸡头顶还开着一盏电灯,也是用来保持温度,加快孵蛋速度。反正最后小鸡是破壳出来了,叽叽喳喳的,非常可爱。母鸡走到哪里,它们就跟到哪里。
80后的童年有回忆不完的趣事,跳橡皮筋、丢手绢、老鹰抓小鸡、木头人……你们都想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