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过满天星,品味万卷书
——读《数过满天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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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夏辉/文
在阅读的国度中,一个个书痴漫步前行,一旦有所触动,他们便挥手写下许多文字。而《数过满天星》,正是其中一个书痴——张家鸿的读书笔记。纸张上的一个个文字,如同一把把闪着金光的钥匙,既让我们看见书痴的赤诚之心,又让我们窥见其所读之物的智慧结晶。
《数过满天星》共有四个部分——“现代文学过眼”“当代文学扫描”“阅读的魅力”“数过满天星”。在前两个部分中,作者介绍了现代文学、当代文学领域中的诸多重要人物及其重要著作。不论是巴金、沈从文和丰子恺等具有较高知名度的文化学者,还是李辉、南帆和孙郁等相对小众的文化人士,作者都有所涉及。在后两个部分中,作者着重论述了自己对于阅读的诸多看法,例如阅读的非凡意义、阅读离不开悠闲态度等。这两部分无疑体现了一个书痴的心声,足以让其他爱书之人引发共鸣。
窃以为,在前两部分中最为动人的,莫过于每一个文化学者的人格魅力。他们热爱文学艺术、坚持人道主义、眷恋故乡风土……作者用简练的文字,将学者身上浓厚的个人情感,以及强烈的社会责任感,体现得淋漓尽致,让每一个学者的形象显得立体而生动。
例如作者从不同角度切入,通过三篇文章介绍了“人民作家”巴金。这三篇文章依次是《巴金的成长之路》《巴金和他的三位“先生”》《巴金的两种书》:第一篇按照时间顺序,叙述了巴金先生“关爱他人”“热爱读书”“翻译创作”的三个人生阶段,让读者对巴金的一生有初步印象;第二篇着重介绍了对巴金产生深远影响的三个人——“平等待人”的母亲陈淑芬、“正直善良”的周轿夫、“甘于奉献”的《半月》杂志创办人吴先忧,通过他人的故事,侧面烘托出巴金先生在这三方面的优良品质;第三篇介绍了《雪泥集》《随想录》两本书,前者是巴金先生写给翻译家杨苡的一系列书信,体现了巴金先生对于后辈的关心,后者则是巴金先生在历经动荡后写就的思想力作,满是真挚之言。在三篇考据颇细的文章中,巴金的形象跃然纸上,让人印象深刻。
除了巴金,对于沈从文、丰子恺等人,作者也基于自己丰富的阅读经历,对各位前辈进行了深度解读。“痴情”“纯净”的沈从文、“仁爱”“温和”的丰子恺,以及许许多多风流人物的传奇故事,被作者一支虔诚的笔记下,让我们感动。
在这本书中,除了作者所写的那些人物,作者本人及其文风也体现出一片赤诚之心,让人倍觉亲切。
作者文风质朴,常有惊艳之句。作者有时会通过朴素语言直抒胸臆,例如在《沈从文的〈湘行散记〉》中,他写下“在中国现代文坛的璀璨星群里,我最爱的是沈从文先生”的句子,抒发对于沈从文先生的喜爱之情。再如在《丰子恺的〈教师日记〉》一文中,作者认为,最让他感动的“并非其高深的学问或深刻的思想,而是他们对学生的高度责任心以及倾注于每一个学生身上的深情厚谊”。此处的语言虽朴实无华,却流露出强烈的人文关怀。
此外,作者有时也会创造出不少极具想象力,让人赞叹的句子。例如在《孙犁的别样传记》一文中,作者如是描述阅读《逝不去的云彩:我与父亲孙犁》的体验——“像是在驿路上采撷美丽的花朵,细细地揉搓,揉成一枚巨大的人格勋章,别在胸前,铭于心中!”富有想象力的比喻,生动表现了书中孙犁先生的人格魅力带给作者的感受——恰如花朵和勋章对人的非凡意义。再如在《上了一叶扁舟》一文中,作者认为自己“在尘世泅渡,沉浮不由自己”,而通过阅读,自己“就像上了一叶扁舟”,其中一些优质的阅读经历则会给人“靠岸的感觉”。其表达十分灵动,精准写出阅读让人心安的那种奇妙感觉,一些爱书之人读到此会产生共鸣。
作者时常穿插亲身经历,自有真情流露。例如他提到巴金的《随想录》时,也分享了自己的经历:他为学生讲解其中的名篇《小狗包弟》,以及让学生分享与小动物的趣事。作者真诚地写道,“那些时候,我仿佛走进了孩子们的心里……我同样会情不自禁地回想起美好的往事”。再如在《阅读的自由与愉悦》一文中,他认为“不必也不可能渴求读者拥有一样的取舍标准”。因此他毫不掩饰自己的阅读爱好,指出自己对于《尤利西斯》《战争与和平》等名著“提不起阅读的兴趣”,而对于《简·爱》《复活》等名著,则能够如数家珍。如此真挚的肺腑之言,显然大大拉近了作者与读者的距离,让人好感倍增。
“数过满天星”,是阅读带给茨威格的奇妙体验,更是我们阅读《数过满天星》的独特感受。不论是那一位位文化学者的人格魅力,还是作者的一片赤诚之心,都如同我们在茫茫黑夜中发现的星星,让人惊喜和愉悦。让我们轻轻翻开这本书,欣赏一个书痴的读书笔记,展望属于文字的璀璨星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