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塘风情入画来
●林作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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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塘,享有“画中镇”的美誉。文化遗存丰富,有独特的闽南古风,浓厚的乡土魅力和韵味,是我省乃至我国东海渔村文化的一个缩影。这里的渔民都还过着日出出海、舟船唱晚的生活,淳朴间有让人向往的纯粹。
石塘文化类型众多,如海洋文化,包含了渔业生产方式(有敲、钓、拖、涨、围)、开渔庆丰收、船模制作、海洋剪纸、褒歌等;闽南文化,包含渔区的穿着、语言、岁时年节(元宵、清明、七夕习俗、九月九、冬至等);还有石文化、饮食文化、茶酒文化、阳光文化等等。由于所处的地理位置、自然环境以及历史、社会诸多原因,石塘风俗有其鲜明的特色,而且与温岭周边乡镇文化不同、礼俗程度不等的差异,人们把石塘称之为是块“文化飞地”。
石塘人的性格
石塘特有的民俗文化兼具闽越风情,海洋渔业生产和海岛渔村风俗尤为浓郁。大海赋予石塘人豪爽性格的同时,也赐予其以灵气和毅力。渔民经常出没于汹涌的波涛,世代与风浪拼搏,自然而然养成了急公、好义、守信、敬客等许多淳风厚俗。海洋渔业的特殊性,炼就渔民的特殊性格,粗犷、豪放、勇敢,讲话高八度,喝酒用海碗。渔民胸襟开阔,断事干脆,聪慧朴实,耿直坚强,形成石塘的独特民风。渔民那古铜色的脸,土红色的斜襟上装,一条宽大的暗蓝绣花大笼裤滚着风浪,两只宽厚的大脚往船头一站,一股征服大海的力量油然而生。因此,“有酒共尝,有风浪同挡”的气质使大海、渔船、渔民三者形成了一种和谐的统一体。
石塘女人半边天
讨海人一出海后,女人们就留在家中,操持家务,抚育子女,守护家园,等待男人归来。她们对自己的男人百依百顺,柔情蜜意,而面对困难,则英气外露,无畏无惧。这样的生活,是需要极大担当的,可以说,石塘的女子也拥有男子汉一样的气概,当真是女子能顶半边天。石塘妇女爱清洁是出了名的,家里的地面、门窗擦洗得发白。中年妇女对于头饰非常讲究,她们每天都要把头发梳得光亮,盘成各种样式,插上金银簪钗,并且插上一对彩线,再插上一两朵鲜花,煞是好看,可以同变化多端的海螺一样作为造形艺术品来欣赏。石塘女人爱美,穿上漂亮衣服,登上岩头期盼男人们打鱼归来,这样的迎接方式就演变为祈祷平安的仪式,成为了一种风俗,形成了闻名遐迩的大奏鼓活动。在每年的元宵扛火镬庆丰收习俗活动中,渔民们敲着大鼓,跳着渔舞,巡游在石塘的大街小巷中,无不透出渔民们对生产、生活的美好向往。
石塘人的服饰
渔民的服装布料,以棉布浸栲汁染制,色深褐,耐日晒雨淋及海水盐碱侵蚀。上衣式样一般是大襟左衽,这与传统的衣着方式有别(一般为左衽),之所以如此,主要是为了海上右手作业方便。裤为拢裤,大裆宽腿,直裆处缀裥如网。因拢裤大裆大裤脚,既穿着行动方便,又可把上衣衣襟统统拢入裤内,免得在船上东挂西钩不安全。而女性青年,喜欢穿红戴绿,进入中年后逐渐改素色,旧时渔妇中有“三十断红,四十断绿”之说,四十之后,以蓝、白等素色为主,过分艳丽怕被人视为轻浮。渔家妇女多系围裙,穿花鞋。围裙绚丽,鞋头多彩,上绣鱼水千秋、白头偕老、鸳鸯戏水、福禄寿禧等吉祥图案。姑娘出嫁,红肚兜上也绣上梅兰竹菊、麒麟送子、和合二仙、喜鹊衔梅等祝福和喜庆的图案。渔妇们在缝制服饰鞋子时,一般还会绣上龙凤花鸟、松鹤长春、梅花五福、鲤鱼跃龙门等花纹图案或文字,寄托和祈盼富贵吉祥。
石塘人的风味
石塘濒海,先民多为闽南后裔,在这样的自然环境与文化背景下,也产生了别具特色的饮食文化。石塘的美食小吃,是乡土文化里最难以忘却的记忆。石塘渔村,食事之精彩,不一而足。其美食,用十六字给予概括,即“一龟(糖阄)一粽,两汤三面,三圆四粉,四羹五酒”。又有“石塘名菜,薯粉垒块”等顺口溜。渔村美食,隐藏着渔民的灵魂,粗犷里有婉约,平实里有精细,有着过日子的实在劲,也有着细腻的水磨功夫。渔村食事里,满满的都是对生活的心意。饮食有情思,光阴有诗意。从食事里焕发出的那种对生活的热情,让渔民的日子也增添了一份别样的光彩。舌尖上的滋味,也便成了石塘人最深的乡愁。
石塘人的好客
石塘人的热情好客,在酒文化上体现得最为明显。客人至家,主人会想尽办法劝酒,不醉不散。倘若客人不饮酒,那是主人不客气不热情的体现,会不受欢迎。渔民在开渔之前,必须进行一些仪式,船老大将起手时所用的绲线放在一个盆子里,带着猪头、米羊、黄鱼鲞、鸡、老酒等祭品,到保界庙去烧香许愿,祈求出海获得丰收。许愿回来,将绲线从盆里拿出,放在绲篮里,摆设酒席,邀请船人来喝酒,俗称“结绲酒”或“落篮酒”。每逢农历七月初七,家里有十六岁以下的孩子家庭都要办节,而办节的第一年和最后一年是最隆重的,尤其是16岁,是办节的最后一年,孩子长大成人,中午设宴邀请四亲六眷来家齐聚热闹,分享快乐。
石塘人的禁忌
说起禁忌,石塘渔民可能是各个生产性行业中禁忌项目最多的一个。忌讳女人走船头,忌讳外人脚不洗净而上船头,船头处有神灵,恐被秽气玷污的缘故。忌讳吃鱼翻身,忌讳乱倒洗浴脏水,若被脏水泼身,对方须放炮仗,捧上长寿面上门赔礼。正月初一至初七,渔民家习惯不得扫地,不往外倾倒垃圾和废水废物,直到正月初七接财神过后,才能清除。农历初一或十五,经济不来往,渔船不得出港。
石塘民俗风情五花八门,多姿多彩。以血缘、地缘、人缘、渔缘凝结的石塘人,一茬一茬地、一代一代地传承着祖传的文脉,那纯朴的民风、拙朴的人居、古朴的习俗,令人耳目一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