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滇池,悟大观
●市四中八(18)班 颜邦元
雄楼滇池,至今奔在眼底。
我有幸去过云南的大观楼。那时,我踏着石板路走进园区,临近华浦,四周石栏围绕,视线稍抬高,便看见与大观楼齐名的滇池,其上碧绿波涛泛着白色浪花奔涌而来,远望之,茫茫无边,水天相接;近看之,海鸥齐飞,轻点涟漪,还有些许浪声伴着划桨声声声入耳。
不知向前走了几里,忽见青红掩映,自那视线遮蔽处闪出一抹琉璃黄,小跑上前,那物有三重之檐,三层之高,檐下各有红柱相连,第一层有两个圆形窗孔,如同两只慧眼观赏滇池,我便已知到了那大观楼。
大观楼门前有一蓝底长联,为清朝张髯先生所写,至今被誉为“天下第一联”,相传是他70岁登楼时豪情上头所作。起笔“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抬头望,四面山势如雄,似风似驹,便写“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后观时光长河,叹“断碣殊碑,都付与苍烟落照”。我怀着敬畏之心登上第三层大观楼,自窗向外看去,再望滇池,已然不是联中模样,此刻夕阳曜曜,洗尽铅华,波澜不惊的水面似一面镜,映照着世间百态。天地间人的嘈杂声仿佛听不见,整个池面静得出奇,唯有风吹鸥鸣,其上绿荷红菡萏,似对镜梳妆的美人,岸畔杨柳依依,宛如少女的长发轻轻飞扬。细微的流水声莫名地激动了我的心,声音细柔绵长,似乎有承载万物的深厚感。我听水观水,不觉心变得静了,睁眼望去,五百里滇池一半残阳尽照,一半荷花满遍,滇池水似一位老者,用它沉稳的手支起了这番天地之景,这水深厚平静,恰似一人之从容、平静。我不禁惊叹滇池水,静可驭万物,承天地,动可破穿石,开山海。
走下楼来,人群渐散,大家似乎都用手机不停地拍着照,唯有一位老爷爷静坐台阶前,似与人群格格不入,他没拿手机,鬓边白霜任由风吹,他的双眼仿佛永远注视这一池水,我不禁上前询问,方才得知爷爷为昆明本地人,几乎每周都会来大观公园看滇池。“您三番五次都来一个地方,您不觉得无聊吗?”“嘿,老年人还讲什么无聊啊,只是觉得来这地方心就静了,烦恼都没有了,所以才不厌倦。”说罢,他走了,迎着夕阳石路,走了……我不觉想起冯骥先一句话:“平庸的人用热闹填补空虚,优秀的人在孤独中成就自我。”
老爷爷不用手机拍景,因为他已收获比景还珍贵的东西——心静。孙髯望滇池有感,古往今来,观景其外,观心其内,这一池水平静似千秋,方能孕育万物,存在于天地,心亦是如此,唯有从容不迫,方能应万事于不乱。我回眸一望,其楼前有四个大字,名“真大观也”。
此行,观楼,观池,更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