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护佑讨海人 还是绦行祖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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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洋村】位于箬横镇境南部。以村委会驻地西洋里而得名。因重名改称今名。距镇政府驻地约4千米。辖区总面积1.23平方千米。辖西洋里、江家里、上李家、下李家、三份头、庙沿、后透里7个自然村,16个村民小组,597户,1853人。系水网平原,有耕地1239亩,其中水田1000亩,以种植水稻、西瓜、蔬菜为主。村内设有卫生室、健身活动场。林石公路横穿村境。
摘自《温岭市地名志》,资料截至2016年底。
记者 黄晓慧
由饺子执导、蛇年大年初一上映的超级动画大片《哪吒之魔童闹海》,是50亿票房奇迹《哪吒之魔童降世》原班人马续作。据大象新闻记者报道,4月22日,《哪吒之魔童闹海》(哪吒2)密钥第三次延期,延长上映至5月31日。截至发稿前,《哪吒之魔童闹海》全球票房已超157.03亿元。
《哪吒之魔童降世》《哪吒之魔童闹海》能够取得如此亮眼的票房成绩,哪吒这个神话人物形象颇受人们欢迎,当是其中的一大原因。
温岭也有哪吒庙
在温岭,也有哪吒庙,2018年1月13日,《温岭日报》刊发记者采写的《沙头门村:哪吒守护 四海升平》的“百村行”报道中就提到了沙头门村的哪吒庙。这座庙登记名称为“城南三清殿”,实际上是由原天后宫、杨府庙、哪吒庙等合为一体,因庙建在当地人俗称为圆山的明斗山上,乐助碑上也称为明斗山庙。原哪吒庙的寿日是四月初一,1949年前后,每到四月初一,哪吒庙都有庙会,举办“迎人胜”活动。而温岭还有一座东南沿海天神哪吒庙,这当是温岭庙名最长的庙(登记名称则称“希洋村哪吒庙”)。此外,城东街道萧北村金袁庙里塑有托塔天王李靖和哪吒像,横峰横屿庙中有哪吒浮雕。哪吒闹海故事也是温岭人耳熟能详的,国家级非遗项目“石塘七夕习俗”(俗称“小人节”)所用祭拜七娘妈的彩亭中,常装饰有《哪吒闹海》故事人物,如李靖、哪吒、金吒、木吒等。
涤行奉哪吒为祖师爷
自从《哪吒之魔童闹海》电影火了后,报纸上、网络上有关哪吒的话题屡见不鲜。记者通过搜索发现,早在2024年11月2日,《劳动时报》就发文提到了北京的一座哪吒庙。该文称“(哪吒)他为佛教及道教的护法神,也是民间信仰的神灵,并被绦带行业视为祖师爷,并建庙供奉”。
哪吒为何被绦带行业视为祖师爷?这篇文章解释说:
绦带是古人服装和器具上使用的用丝编织成的带子或绳子,而绦带行则是专门从事绦带制作的行业。乾隆初期京城绦带业兴旺发达,各种大小店号上百家。因《封神榜》中龙王三太子前来捉拿哪吒,后被哪吒擒住,将其筋抽去,做了一条龙筋绦给自己的父亲束甲。故此绦带业把龙筋绦附会为绦带,将哪吒作为本行业祖师爷。
文章称,每年阴历三月十三(另说九月初九),即哪吒生日,京城绦带行会及从业商人均到此祭祀。
该文还介绍说,该庙在民国时期尚有香火。1952年陶然亭公园扩建时将山丘并入,同时将山丘上的哪吒庙拆除,而今提起哪吒庙已鲜为人知了。
而《北京日报》刊载纪习尚所撰的文章则称,北京曾有三座哪吒庙:在北京西城区的陶然亭附近、昌平区的西峪村、通州区的运河畔,历史上有过哪吒祖师庙、八臂哪吒庙、红孩儿庙,虽然后来或被拆除或被改设,但哪吒的印记仍留在民间。
陶然亭附近的哪吒祖师庙,就是《劳动时报》中提到的这座。
纪习尚的文章也介绍了哪吒作为绦带行业祖师爷的由来,文中说,哪吒用坚韧无比的龙筋做成绦带,给李天王扎束盔甲;使用轻飘飘的七尺混天绫,便可摇动乾坤,质量都算得是绦带中的天花板了。绦带行业正是借用了这些传说,强调自身产品的悠久历史与优秀品质,哪吒也就成了护佑这一行业的祖师爷。
哪吒故里在江油?
早在写沙头门村哪吒庙时,记者在查资料时,就看到了政协江油市委员会文史资料委员会2004年12月编的《哪吒故里江油》(江油市文史资料第十九辑)一书。
该书分概述、传说与民俗、实迹踏勘、史料与源流考辨、戏剧和民歌、历史文存等编,内容丰富。
江油县委书记陈兴春在序言中称:
江油正是早期道教源起和传播的重要地区之一,历史上又长期为道教兴旺和流布的长盛不衰之地。在这样的历史文化背景下孕育出有关哪吒和太乙真人的古老的民间传说,从而表达了古代江油人民那种不畏强暴、崇尚正义、追求真善美的纯真、朴实、善良而美好的愿望。后来,这些神奇美丽的传说又被《封神演义》的作者采写进了这部流传很广的神魔小说里,更让这些源自江油的神话传说流传到了世界各地,凡有华人生活的地方无不家喻户晓而人人尽知。
直到今天,我们江油市境内也还留存着许多与传说相印证的遗迹,这些遗迹的名称、地理位置以及势态形貌等,也无不与《封神演义》的描写极为吻合。尤其是位于含增镇境内的相传为太乙真人修身炼丹及哪吒太子参师学道之地的乾元山金光洞,更以其雄峻清幽的自然景貌和特殊的人文内涵而被列为省级风景名胜区。近年来,台湾及泰国的道教团体来此朝觐,均认定这里是太乙真人和哪吒太子的祖庭之所在。
书中,易可情《哪吒传说与江油民间信仰》一文介绍比较全面,文称:
(哪吒)这是一个介于佛、道二教之间的两栖神话人物。据佛经记载,哪吒是佛家护法神,为毗沙门天王第三子,常随侍天王,代父捧塔。可是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又成了道教中统率神兵神将的中坛元帅……不过,关于他的传说和故事,除《西游记》有所涉及外,主要出现在《封神演义》之中。这两部神魔小说虽成书于明代,但西游和封神的故事却早已在民间流传。
作者介绍说,在四川盆地西北部的江油市境内,祖祖辈辈、世世代代流传着哪吒闹海、剔骨还肉、莲花化身以及太乙真人收石矶的故事,境内有着很多与这些传说相印证的地名和遗迹。这里不仅有城塘关(又作陈塘关)、翠屏山、乾元山金光洞,还有哪吒闹海的九湾河遗址,石矶娘娘被太乙真人降服后现出的原型——一块似被火烧过的怪石,以及翠屏山哪吒庙前李靖王的拴马桩,金光洞内太乙真人的炼丹炉、炼丹池等。
这篇文章还提出,根据现能发现的有关文献记载,可以比较有力地证明江油流传的有关哪吒和太乙真人的传说,应当是远远早于《封神演义》的成书。另外,与哪吒、太乙真人传说相印证的江油的地名,应该说也是传说早于《封神演义》的有力证据。
据资料介绍,《哪吒故里江油》推动江油从“李白故里”扩展为“哪吒祖庭”,形成“诗仙+神话”的双文化IP。2019年后,江油市政府官网明确将哪吒文化列为城市名片。
当然,对于江油自称为哪吒故里一说,网络上也有不同的声音。
《哪吒之魔童闹海》上映后,在视频号上能看到许多蹭热点的小视频,介绍各地的哪吒庙、哪吒故里等内容。其实,温岭也有与哪吒相关的地名,《温岭市地名志》记载,温峤镇横路头村(现属山合村)有太乙山自然村,“地处太乙山南麓,村以山名。相传有个名叫太乙救苦天尊的道人居住此山,故名。”太乙救苦天尊即哪吒师傅。明《嘉靖太平县志》记载,紫高山(今有紫皋村)有太乙洞。这样一说,哪吒就与温岭也有所联系了。
希洋哪吒庙的百年记忆
4月22日,记者借“百村行”采访之机,再次走进了箬横镇希洋村,走进东南沿海天神哪吒庙,进庙后就下起了大雨。
哪吒庙的官方简介称,庙建于民国初期,是箬横镇现存唯一供奉哪吒的庙宇,“早在民国初年,因备受清以来沿海海匪侵扰及自然台风的灾害,以讨小海为营生的李家信士就筹捐建庙,将庙基选在了今希洋村上李家。”
介绍称, 建筑在历史长河中命运多舛,曾历经损毁、扩建与拆除等沧桑变迁。期间,人们多次发起修复重建工作,试图延续它的风貌。现存原建筑即前殿(正殿)。
哪吒庙全堂塑像在正殿二楼,在这里,记者看到了三殿中三尊哪吒金身,有大、小身坐像,还有一尊就是披着混天绫、臂上套着乾坤圈、踩着风火轮的立像。
哪吒庙的藻井中的彩绘是第七批温岭市非物质文化遗产“油漆画”传承人李华标所绘,两个藻井中间是莲花,周围绘有哪吒、李靖、姜尚(姜太公)、闻仲、散宜生、邓九公、雷震子、申公豹、黄龙真人、木吒、广成子、伯邑考、龟灵圣母、土行孙等《封神演义》中的人物。
在庙中,记者还看到,乐助碑上,路桥区新桥镇东蓬林村人特别多,其他还有来自新桥镇凤阳章、左川胡、长泾村、路桥河西、螺洋、古岙村、应家村、路桥良种场,以及椒江区石柱,温岭石塘、箬山等地的,哪吒还是较受人崇信的。
雨晴后,记者来到了哪吒庙东边的村落,77岁的村民老叶告诉记者,这里叫塘头,因为旧有一条海塘。
78岁的陈娇阿婆的娘家在庙南河村,她三兄弟三姐妹,14岁时,就因粮食困难作为童养媳来到希洋村朱家,当然,那时候还没希洋村名,因为希洋村1951年时名下乌沙乡第10村,1956年合作化时期与现在的双透、南塘、三甲三村合为下乌沙高级社,1961年希洋村时称西洋大队,因与横峰的西洋大队(村)同名,1981年改称希洋大队,1983年改制后仍称希洋村。
陈娇说,西洋大队当时与她年龄差不多的还未到婚龄就到未来夫家生活的有四五人。过去,现希洋村的上李家、下李家,以讨小海为副业的较多,像取沙蟹、踏弹胡(弹胡,方言记音,即弹涂鱼、跳跳鱼,其实是抓赤鲶,方言记音,即青弹涂鱼)。陈娇说,她也早早地就跟着人下海去讨小海了。踏弹胡,就是带着一只篮,赤脚下到海边泥涂中,在泥涂发现赤鲶洞之后,用脚在四边踏,受到挤压的赤鲶自然会跳出来,用手抓住放到篮里就行;捉“沙雨”,就是捉黄泥螺,三月里就下海去捉了,只要不刮北风的天就好。还有捉墨鱼潮(即望潮)的,现在墨鱼潮价格高,一只卖十几元也有。
这些讨小海作业不需要乘泥马下海,过去是赤脚下海,夏天时地面发烫,路上石头硌人。现在人们下海,穿纱袜或穿套鞋反而不行,只能将纱袜用绳子吊在脚上。还有一些作业需要乘泥马,像撩小网,比如撩鲻鱼。
讨小海要赶在退潮后,按温岭话说,要趁潮价高,要在海水退潮后下海,再在涨潮前回来。
还有养蛏的,耢蛏用板耜耢,吃力显(很吃力),蛏仔买来养起,养得好收入也蛮好的,人们叫这发“水花财”,如果蛏逃走就不行了。
希洋村辖西洋里、江家里、上李家、下李家、三份头、庙沿、后透里7个自然村,村里朱氏为第一大姓,属于松浦朱氏,村人朱德福曾任宁波市海洋学校校长兼宁波市副市长,而1952年出生的朱从才上世纪90年代末曾任松门镇党委书记,他在召开“农业农村现代化教育论坛”时创新形式,“改变传统讲课的形式,采用平等对话,所有老百姓自愿参加。”这论坛就是群众有序参与政府公共决策的载体,是民主恳谈的雏形。民主恳谈后来获“中国地方政府创新奖”“中国城市管理进步奖”“中国社会治理创新范例50佳”等奖项。
希洋村哪吒庙的寿诞日为正月初八,而该村的保界庙则是杨府庙,寿诞日为八月初六。该庙原庙址据介绍在庙沿自然村,《温岭市地名志》介绍,庙沿因“地处七份浦西岸,村有古庙(后改为下乌沙小学,今已撤并),故名”。下乌沙小学原是双透村、希洋村两村学童就学。现在希洋村学童在箬横三小就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