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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0006版:花季雨季

又是一年枣熟时

  ▶九龙学校栖溪校区八(4)班 蔡耀辉

  我就知道,枣子要成熟了。

  “快来吃,这是我今天上街刚买的枣!”母亲提着一袋个大饱满、黄绿中透红的“渐变色宝石”,兴冲冲地跑到我眼前。咬一口枣,充盈的甜汁霎时间在舌尖绽放,却还是差点意思,好像不是记忆中的味道了。

  儿时,老屋前伫立着一棵枣树,历经十多年风吹雨打仍傲然挺立。它从我未出生起便已存在,树干粗壮。顽皮的我天天抱着枣树,总是委屈巴巴地看向奶奶:“奶奶,我的手臂那么长了,为什么总是抱不住枣树?”她笑眯眯地摸一把我的头:“等枣树开花结果,枣再变红,你便长大了,可以抱住它啦!”于是,我开始漫长的等待。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我和奶奶一同坐在枣树下。她手里摇着大蒲扇:“想当年啊,我和你爷爷去外面做工,每天起早贪黑很辛苦,积攒了点钱,回来建屋,特地从外地带回来枣树苗。”我似懂非懂地点头。

  秋天姗姗来迟,枣树被染成赭红色。累累一树果实,精巧的椭圆状,有些表面光滑,有些沟壑纵横。摘枣咯!爷爷身背大箩筐,手握长棍棒,对着枣树奋力一敲。伴随一阵“沙沙”的清脆声,枣子如同秋雨一样款款而下,像被施了法似的躺入筐中。满筐枣子金光闪闪,根根金线纵横交错。将它们一袋袋分装,便可与邻里街坊分享。“你家的枣虽看起来没那么大,那么圆,那么诱人,但吃起来是真好吃嘞!”隔壁的李阿姨咧着嘴夸道。

  光看爷爷打枣,那也太没意思了。当然还要叫上三两伙伴一同摘枣!嘿,站在门口招呼一声,他们蜂拥而至。我们直勾勾地盯着大枣,踮起脚尖。不料枝头竟有“埋伏”,一不留神,指尖就被托叶刺划开一道口子,鲜血即刻涌出。但我们不但不感到痛,反而被这种冒险的刺激感冲昏了头脑,纷纷开怀大笑。那便是童年的模样。

  然而岁月变迁,美好不再。大规模的拆迁改变了枣树的归宿,我则陷在功课的旋涡中,很少与爷爷奶奶亲近。而那棵枣树,像是“记忆河蚌”里的珍珠,已经被我深藏。

  【简评】喜欢这种充满生活气息的文字,不做作,不矫情,不华丽。它就像土地里长出的枣子,亲人手里捧来的枣子,可能有被虫子咬过的痕迹,可能有被刺的微痛,可能有色彩的粗粝,但它是我们的枣子,是大自然和亲情馈赠的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