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诗“慧” 〉〉
品“苦”悟“圣”,走进石壕村里的悲惨世界
暗夜下的抉择
“矛盾里的悲悯,偷生中的抉择”。这是《石壕吏》一诗对唐代“安史之乱”期间战争残酷现实的真实映照。上周,箬横镇中学徐敏红老师从老妇、官吏、诗人这三个截然不同的视角深入剖析了这首诗的内涵。八年级学生也发挥想象,从诗人的视角重新演绎《石壕吏》,深切感受那段时空中的辛酸与无奈。
箬横镇中学八(4)班 朱亦可
天边最后一抹余晖消散,我心中的光亮亦随之黯淡,仿佛被时间的洪流一点点吞噬。眼前,这座村庄破败萧瑟,天色愈发沉重,看来我不得不在这座荒凉之地歇息一会儿。
这户贫寒之家,却以满腔热忱接纳了我这位异乡旅人。向老翁、老妇致以诚挚的谢意后,我得以安歇,心中盘算着明日的行程。
夜色如墨,疲惫如潮水般将我淹没,带我坠入梦乡。然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与猛烈的敲门声如利刃般划破宁静,将我从梦境中猛然拽回现实。
究竟何事?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历经战火的洗礼,我已如惊弓之鸟,任何细微的声响都能触动我敏感的神经。我小心翼翼地透过门缝窥视,火光摇曳中,一群差役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院角,老翁紧贴着墙壁,悄无声息地翻过矮墙,消失在夜色之中。
是征兵吗?我凝视着差役身后那几个老弱之人,心中五味杂陈,既有一丝侥幸,又充满了忧虑。果然,是征兵无疑。
这时,老妇缓缓推开了木门,火光瞬间照亮了整个院落。官吏们面露凶相,狰狞的面容在火光下更显可怕,高大的身躯仿佛能压垮一切。然而,面对这些如狼似虎的官吏,老妇却展现出了惊人的镇定。她上前一步,直视官吏的眼睛,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我的三个儿子都已上前线,一个刚捎信回来,信中所述令人胆寒;另两个更是战死沙场,再也回不来了。活着的人尚且偷生,死去的人却永远长眠。”
她的遭遇令人同情,她的坚韧又让人敬佩。回想起一路上所见的战后惨状,我的眼眶不禁湿润了。
“哪家不是如此?”差役不耐烦地打断了老妇的话,语气冰冷如铁,“你们家今天必须交出一个人来。”
老妇急忙辩解:“家中已无人可交……”然而,话未说完,屋里便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官吏们闻言,更是怒火中烧,脸上的横肉不停地颤抖,双眼如鹰隼般死死地盯着老妇。
老妇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卑微:“家中只有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孙子,他的母亲因他而未离。她进进出出,连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有。”说着,她怯生生地瞥了官吏一眼,又迅速低下了头。
然而,官吏们却不为所动,依旧是一副非要抢人的强盗模样。在官吏们如炬的目光下,老妇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我虽然年老体弱,但也愿为国效力。请允许我随大人们连夜前往河阳服役,为你们准备早饭。”
夜深人静,随着差役们的离去,村庄再次恢复了平静。然而,一阵阵低沉断续的哭声却从门内传来,如泣如诉。
这乱世之中,又有谁能拯救这些无辜的百姓呢?
夜空中的月亮依旧高悬,但我的愁绪却如江水般绵延不绝。我再也无法入眠,只能静静地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我收拾好行囊,准备踏上新的征程。昨夜热情款待我的老翁如今孤独地站在门口为我送行。望着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我心中有千言万语却难以言说。我望向东方,天边已露出了曙光。
然而,我心中的黑夜,却不知何时才能迎来真正的光明……
石壕村夜
箬横镇中学八(4)班 毛语涵
寂静的夜空中,没有星光点缀,只有一片深沉的黑紫。几间小屋零零落落地伫立在田间,一切显得那么静谧、沉重。
突然,远方的黑暗中冒出星星点点的火光,伴随着晚风扶起的麦浪,如同波涛汹涌的海洋。“咚嗒——咚嗒——”沉闷的声响由远及近,那火光也越来越明亮、越来越热烈。
“吁——”随着一声马嘶,声音停了下来。近看才知,这是一队身骑大马、手持火把的官吏。他们的到来,瞬间打破了原本的宁静。急促的拍门声与官吏粗鲁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小屋的灯火顷刻间亮了起来。木门吱呀作响,缓缓被推开,走出一个鬓角花白的老妇。
我就住在隔壁,目睹着这紧张的一幕。同时,我注意到这家的老翁正在另一头悄悄翻出了墙,逃走了,只剩下一个在夜色中快速移动的黑影。
老妇走上前去,用苍老而清晰的声音对差役说道:“我的三个儿子都在邺城防守,前不久,一个儿子捎信回来,说我两个儿子刚刚战死!活着的人还都苟且偷生,死的人已再也回不来了!你们还要我怎样啊?”她的声音充满了悲痛与无奈。
然而,官吏们语气强硬,火光映照出他们凶恶的嘴脸:“你家还有什么人?都给我交出来!”老妇连忙摆手,想要解释,但屋中突然传出几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划破了夜晚的宁静,在田野间凄凉地回响。
官吏们警觉了起来,腰间刀剑在鞘中蓄势待发,就要闯进屋内。老妇布满皱纹的脸上顿时充满惊恐,她急忙挡住了门,慌忙改口说:“我家中只有一个孙子,因为有孙子在,儿媳还没有离开。我们天天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你们行行好,别……”说着,老妇搀着门框就要跪下。
但官吏们仍不罢休,怒喝:“今天你们家无论如何都必须交出一个人!无关老少!不然,一个都别想活!”老妇还想说些什么,却生生止住了。她慢慢站起了身,用衣袖擦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毅然决然地说:“请把我带走吧,我虽然年老体衰,但还能响应河阳的招募,为军队准备早饭!”
不知什么时候,话语声停止了。官吏们在急促的马蹄声中离开了,小屋和田野又恢复了原本的寂静。天地间还是一样的紫黑色,但仿佛能听见阵阵低微断续的哭声在麦田中回响,那是老妇的家人在为她送别。
石壕夜叹
箬横镇中学八(3)班 陈青瑶
早春的天际,依旧残留着冬日的余寒,当黄昏悄然降临,天色便如墨般迅速暗淡。我趁着夜色尚未完全笼罩大地,匆匆投宿于石壕村的一户人家。
正当我在榻上沉浸于片刻的宁静与安详时,一声突如其来的喊叫声,如同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这虚假的“平和”。我猛地掀开布帘,目光穿透夜色,只见几个模糊的身影与夜色融为一体,难以分辨。仔细聆听,才隐约分辨出差吏捉人的嘈杂声。
这乱世之中,真是无处寻觅安宁之地……伴随着差吏的怒吼与老妇的哀怨啼哭,两者之间的气势此起彼伏,难以分出高下。在他们激烈的争执声中,一阵细微的声响悄然传来,一道佝偻的身影如同鬼魅般跃下墙头,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他脚下的步伐轻盈如风,仿佛用尽全身力气逃离这绝望之地。我刚要对他这种自私的行为表示不屑,却见他边跑边转身,与老妇遥遥对望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那一刻,我仿佛读懂了他的无奈与决绝。内心的愁绪如同藤蔓般缠绕,久久无法消散……
当那道身影完全消失在夜色中时,我才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老妇身上。她仍在与差役苦苦交涉,语气中带着深深的颤栗,“我的三个儿子都已前往邺城服役,其中两个孩子刚刚战死沙场。我们已经为国家付出了太多,活着的人每一天都在忍受着无尽的痛苦,而死去的人则永远无法归来。到了这种地步,你们又何必再为难我们呢?”她的话语虽然充满了哀伤与无奈,但差役却毫不留情,直接就要推开老妇家的大门。
然而,想象中的惨叫并未传来,取而代之的是老妇平静而坚定的声音。她竟能在这般绝境中保持如此冷静与沉着,真让我对她刮目相看。她努力安抚差役,甚至不惜牺牲自己,以换取家人的平安。而差役似乎也接受了这个条件,在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听到半点声响。仿佛这夜,本来就该如此宁静。
许久,才有断断续续的哭声传来……
当我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微微亮了一些。老妇已经背上行装,与那晚的老翁一样,踏上了未知的前路。他们的身影在晨曦中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远方那片朦胧的天地之间。
石壕村夜哭
箬横镇中学八(4)班 毛艺茹
晚风带着凉意轻轻拂过,引得树叶沙沙低语。此地恍若一个被遗忘的角落,稀疏分布的几间茅草屋在视线中若隐若现,屋内透出的微弱光芒,如同疲惫旅人的微弱希望,努力地在夜色中挣扎,试图划破那片沉重的黑暗。
我于这名为石壕村的地方寻得一宿。回想过往路途中的战乱,心中不禁泛起层层阴霾。
“咚咚咚”,一阵急促而猛烈的敲门声划破了夜的宁静。我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见一位老翁敏捷地翻过矮墙,消失在夜色之中。此刻,我才恍然意识到,是官府的差役来此捉拿壮丁了。
老妇颤巍巍地走出屋门,借着夜色尚存的微光,可以清晰地看见差役们怒气冲冲地逼近,他们手中的煤油灯相比起屋内桌上那摇曳不定的微弱烛光,显得格外刺眼。
老妇走上前,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凄凉:“吾家三子皆赴邺城守卫,一子幸得家书报平安,而另二子已捐躯沙场。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
差役并未有丝毫退意,他们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穿透老妇,扫视着屋内,仿佛在搜寻着下一个猎物。他们冷冷地问:“屋内尚有何人?”
老妇急忙摆手,神色慌张:“屋内再无他人。”然而,就在这时,里屋隐约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瞬间,周围的气氛凝重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差役的脸色更是阴沉如水,与外面的夜色融为一体。
老妇见状,只得无奈地道出实情:“唯有尚在襁褓中的孙儿与儿媳,儿媳因哺乳未离。我们一家,出入皆无完衣。老妇虽年迈体弱,却愿为国效力,随诸位夜归军营,清晨可为众位准备饭食。”
夜深人静,这片本就人迹罕至的地方更显寂寥。偶尔传来乌鸦的啼鸣,凄厉而刺耳,风也呼啸着,恐吓着这片土地上的生灵。在这风声与乌鸦的啼鸣中,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低泣声。
随着天边的第一缕曙光渐渐亮起,我知道是时候离开这片土地了。匆匆与老翁道别,身后的景象随着我的步伐一步步后退,心也随之一沉,仿佛生出了无尽的哀愁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