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遇苏轼
市三中东部校区八(6)班 江康萱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今夜注定无眠,我与月光为伴, 如若是苏东坡,是否也会望着今夜明月,思绪万千?我想记下今夜的皓月,正拿起笔,一阵清风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位仰面朝天吟咏诗词“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的古人。
我愣了神,依稀记得这诗句出自苏轼的《阳关曲·中秋月》,便鼓起勇气询问他:“敢问君子姓名?”
古人惊异地看向我,似是奇怪此地何时有我这般衣着奇怪之人。
“在下苏轼,字子瞻。”
果真是苏东坡,我道:“原是东坡居士,今夜月明,不眠之夜,是同我一样有话与月倾诉吗?”
“我常想,人们缘何如此喜爱月亮,欢喜时看它,失意时看它?从古至今,月亮似乎是人们的知音,人们情不自禁地将心事说给它听,可是月亮只是静静地悬在那里,它的阴晴圆缺和我们的悲欢离合,并不相通,甚至‘长向别时圆’。”苏子瞻失笑道。他并没有让我做出答复,依旧自顾自地说着:“或许是因为它既无情又纯粹。它可以承载所有的情感——它映射相思,承载愁绪,倾听着所有人的心事吧。”说罢,他邀我进屋内坐。
同坐于榻席,我问道:“阁下学际天人,为何屡次被贬却仍旧坦荡勇猛?”苏子瞻对上我的目光,叹气道:“我能拿世道奈何?人之一生,如沧海一粟,顾好眼前片刻光阴,方得圆满。不论是去往黄州、惠州还是儋州,‘此心安处是吾乡’。”
听到这番言论,我感到诧异却又在情理之中,“那阁下又如何看待后人对你的言论?”这一次他顿了顿,似是在思考,“月有盈亏,潮有涨落,人死如灯灭,后人之评价,于我如浮云。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苏子瞻说完,移目于窗外。我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一轮皎洁的明月挂于夜空。是了,一位悠然自得的东坡居士怎会不爱高悬之月?虽然如今只能拄竹杖、穿芒鞋,步行于风雨间,却也能依旧坦然面对那寒风吹瑟,任凭细雨打落。
想来是仕途的低谷,才能成就如此一位名留千古的风云人物,成就他思想与性格的乐观豁达,从而写下那句“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他屡遭贬谪却笑说自己的一生功业是黄州惠州儋州;他虽写下“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彰显对身世飘零的深沉慨叹;但也说出“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的豪迈心境;“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更是传唱千年的名流诗词。
恍然间,那身着布衣、悠闲自在的诗人也渐渐从我眼前消逝而去,这一切如同黄粱梦一场。苏轼有着苦中作乐的精神与洒脱豁达的胸襟,他告诉世人唯有莫愁风兼雨,方能云开旋作晴。
人生如逆旅,你当像苏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