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武/文

　　衣服，春夏秋冬，御寒保暖，与我们日日相伴。新衣服穿上身，光鲜亮丽，让人耳目一新，心情愉悦；旧衣服穿上身，如会一位老朋友，有种温暖妥帖的感觉，因为穿习惯了，还有种熟悉的味道，合身又合意。其实，无论是新衣服还是旧衣服，都在人们的生活中流动着记忆与故事。

　　时代变迁了，社会发展了。如今的时代，物资丰富，想穿件新衣服可以上街买、网上购，随时随地都可以拥有新衣服。周末空闲的时间里，妻子说：“又是一年秋季了。走，我们去逛逛泽国街，看看服装店有没有打折优惠的衣服卖。”

　　刚走进幸福路与十八米街的拐角处，就看到几家卖衣服的店，门口都有服务员手持小喇叭在大声吆喝。我与妻子随意走进其中一家女装店，呈现在眼前的衣服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我坐在店中休息区的小沙发上等候，妻子从夏装特价区到秋装新款区，边看边挑选自己中意的衣服，并让我帮她看看哪款好。其中有两件面料看着差不多，就是款式和颜色不同，服务员在旁边热情地介绍：“你刚试过的新款，穿在你身上看着时尚、好看。那件老款的穿着，看上去也很美，颜色衬肤色、显气质。要不，两件都买去呗？”

　　我在旁边附和着：“是不错，确实是两件都好看。”“既然都好看，那就要那件老款的，折扣多，更实惠！”妻子选择了其中一件。

　　买好衣服，陪着妻子又逛了一下街。回来的路上，我忍不住问妻子：“买新衣服，有新款上市的，干吗买老款式的？两件衣服都蛮好看，也用不了多少钱，怎么不全买来？”“买件新衣服穿穿，就图个好心情，家里那么多衣服够穿了，一下子买几件，不浪费吗？”妻子的话，让我想起小时候，母亲讲过的一些话。

　　母亲一生勤俭节约，几乎过了一辈子苦日子。对于吃穿的事，母亲常叮嘱我们：“饱时别忘了饿时的难。衣服穿在身上，能保暖御寒就行，旧衣服洗洗、晒晒，穿在身上干净、宽松，感觉舒适就好……”

　　我的衣橱里，有一件棉质面料的黑色短袖，那是有一年夏天在外参加培训时，抽空跑到商场里买的。因为穿着舒适，款式好看又合身，穿着穿着就习惯了。它伴随我出门办事、回家、上班、逛街，不知不觉中居然快十年了。我把它洗得干干净净的，挂在衣橱里，虽然随着时间流逝，它的款式与颜色有些落伍，但真的如老朋友一样熟悉我的脾气，即使秋冬或更长的时间不穿它，它也会守候在春夏秋冬交会的季节路口，在我有需要时，就如当年新买时的一样，给予我温暖。

　　我家衣橱里，有各种各样的新衣服和旧衣服。棉的、麻的、皮革类的，长袖或短袖的春装、夏装、秋衣或冬衣，塞得满满的。近日，妻子准备回趟娘家，想挑件新衣服穿，衣橱里挂着的堆着的，实在太多了，就全拿出来摊在床上，整理一下。

　　“把旧衣服挑拣一下，不想穿的、旧得变了形状的就扔掉，新衣服都没地方挂。”妻子喊道，在一大堆新、旧衣服里，一边拣一边丢。我放下手机，和她一起挑拣着，想继续穿的就一件件整理出来，重新叠好，放进衣橱里。

　　妻子看了看丢在地上的旧衣服，用手指着说：“看，那件黑和白相间的条纹短袖，是以前我开服装店时给你买的；上面那件是前年在泽国街买的；还有那件棉料的，好像是那年在上海的南京路步行街上买的……”

　　妻子的话，让我的脑海里清晰浮现出一些她给我买衣服时的场景。她就是这样一个人，虽然平时生活中勤俭节约，但心里却时时刻刻都装着家人。尽管随着时间推移，新衣服经过无数次洗洗刷刷变成了旧衣服，但其中肯定带有情感，包含家人的关心、陪伴和爱，走到哪里都流动着记忆和温暖。

　　我看看衣橱，又看看刚穿在身上的衣服，都是妻子给买的。穿新衣服或旧衣服，虽然是生活中的小事情，但每一件都是一段记忆。

　　旧衣服虽旧，但凝聚着情感，随着时光的沉淀越发像一杯老酒，醇厚、甘甜、暖心。我想，这也许就是我无法割舍它们的理由。

　　衣服给人温暖，亲情让人幸福！整理好衣服的那一瞬间，有一种令人感动的情绪涌上心头，眼眶不禁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