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趣
王贞虎/文
儿时即对茶不陌生。
父亲喜欢喝茶,每天一大早都由母亲泡一壶,置在传统的藤制保温篮里,口渴就取喝一杯,吃饭时也预先倒出一杯配喝。
有时饭太冷太硬,甚至试过以茶当汤浇饭吃。
那时对茶的认知就是棕褐色的液体,茶叶粗且黑。因为生活拮据,买的都是粗茶,如白毛猴、六堡、普洱等。偶尔会有些花茶或绿茶,母亲都同样让茶叶在壶里浸泡一整天,也没讲究这些茶久泡是否会苦涩。
在喝茶的记忆中,曾有一次颇“诡谲”的难忘经验,有天早上赶着上学,黑摸摸地吃完早餐,再喝下一大杯绿茶。
由于壶嘴很大,每次倒茶都难免会连同茶叶倒在杯里。在赶时间之下,有时会连茶叶一并喝进口里,只好尽量用门牙把关,不让太多茶叶进嘴,以免过后还要把茶叶渣吐出。
而那一天,当我几乎把一杯绿茶喝完,感觉到嘴唇接触到的“茶叶”有点另类,连忙停止动作并往杯里看,赫然看到所谓的“茶叶”竟是一条碧绿色已成标本的蜈蚣!不知它什么时候连同茶叶一起炮制,还被浸淫成碧绿色……
当下心里毛毛的,吐不出也呕不成,只能自我安慰:那是滋补的五毒茶之一,喝了会百毒不侵吧!
真正对茶稍有认识是在茶坊兼职时,遇上了茶爷爷林平祥和好些爱品茶的茶友茶客,学会了泡功夫茶,认识了茶海茶池,懂得分红泥紫砂,懂得如何绑壶养壶,知道什么茶该用什么温度的水来泡,并学会喝茶三部曲:观色、闻香、品味。
另外,学到有趣的倒茶法,并且有口诀的,什么“关公巡城”“韩信点兵”,主要是让所有杯子里的茶汤味道与汤色浓淡均匀……实在乐趣无穷。
茶爷爷讲了很多和茶相关的事给我们听,比如普洱茶的名称就有火烧云和恨天高。前者是由于其树身很高,几乎高达云霄,而且开满红艳艳的花,远看就像一堆火在燃烧着云似的,故有“火烧云”美称;而“恨天高”则刚好相反,因为树身很矮,所以怨恨天太高了。
印象深刻的还有白茶“东方美人”,茶爷爷每次泡它时都会说:“东方十三泡,泡泡不同!”即东方美人可以连泡十三次,而且每泡出一次,其茶汤的味道都不同。
曾有一段时间,在自家喝茶也讲究起来,买了电炉、水壶、茶具,经常邀朋友一起品茶,甚至还有一套非常小巧的茶具是旅行用的。
母亲偶尔会从家乡来到我家小住,她也爱喝茶,在午餐前泡一壶,饭后就一杯继一杯地话家常,述说前人旧事,时光仿若回到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