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百味的交响
——读《音乐影响了我的写作》
聂静嫄/文
《音乐影响了我的写作》是作家余华品味音乐的散文集,他用音乐与文字为我们描绘了一幅幅人生的画卷,让我们在阅读中品尝到了人生的酸甜苦辣。
人生的高峰,隐藏在不停歇的前行之后。纳撒尼尔·霍桑和肖斯塔科维奇,他们生活在不同的时代,有着不同的命运,但他们以相似的笔触,在岁月的漫长叙述中勾勒出共同的人生高峰。少年成名固然令人羡慕,但大器晚成更显珍贵。沃尔顿44岁成立沃尔玛,吴承恩50岁左右才开始创作《西游记》,摩西奶奶77岁才拿起画笔。他们在人生高峰到来前,都在各自的人生道路上不停歇地前行着。这高峰,也是对他们整个人生叙述的酬谢。
人生的失去,可以在往事中得到疗愈。作者在《消失的意义》中写道:方澄敏在战争中失去哥哥,当他的摄影作品即将出版时,她终于感受到哥哥的归来。吕克特在失去两个儿子后,通过写下的哀歌与幼子重逢。人生中总有生离死别,这一份别样的离别带给人难以忘怀的哀痛。当周遭一切如常,唯有斯人已逝,何堪回首?初中时我失去了疼爱我的姥姥,当时的年岁并不能让我体会这哀痛,只知道以后再也见不到姥姥了。直至成年,当朋友兴高采烈地讲述着自己的姥姥,我才切实感受到那滋味——是再也没有感受那份亲情的机会。每至此时,我唯有向记忆求助,在往事中打捞,寻找着为数不多的和姥姥有关的片段。在寻到的那一刻,我也终于可以体会曾经的美好。正如余华所说:“之所以要找回消失了的过去,并不是为了再一次去承受,而是为了品尝。”
人生的终点,可以成为生命的馈赠。墨里·施瓦兹将如何面对死亡作为他生命中的重要一课。他用自己的经历告诉我们,即使在生命的尽头,我们依然可以启迪世界。他用口述录音的方式,用颤抖的手记录下从深渊到高峰的距离。《万事随缘》因此诞生,它不仅是他生命的总结,也是给予世人的一份礼物。我们都是时间的过客,终将面对生老病死。换做是我,我可能满心满眼是自己和家人,再无空间去容纳其他。墨里·施瓦兹却以一种不同寻常的方式,用自己的生命历程去启迪和影响世界,留下一份不同寻常的遗产。“大多数得了重病的人都会朽木自腐,他却开出了灼灼之花”,这份礼物值得我们每一个人去细细品读。
在余华的笔下,音乐与写作共同编织了人生的丰富图景。它们不仅仅是艺术的形式,更是我们理解世界、感受生活的方式。音符和文字给予我们内心的力量。这份力量,正如音乐般,时而低沉,时而高亢,终将汇成一首动人的生命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