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端午
解忧/文
仲夏五月,阴雨不断,来说说端午节。先秦两汉时期,人们将夏至所在的夏历五月称为“恶月”,将五月五日称为“恶日”。端午的定名就目前所见文献资料看,是在晋朝。晋朝的周处在《风土记》中说:“仲夏端午,烹鹜角黍。端,始也,谓五月初五日也。”端午本是仲夏月的第一个午日,即夏历的午月午日,后人们用数字纪时体制取代干支纪时体制,以五月五日的“重五”取代原来的“重午”,但保留了端午之名。
“五月榴花妖艳烘。绿杨带雨垂垂重。五色新丝缠角粽。金盘送。生绡画扇盘双凤。正是浴兰时节动。菖蒲酒美清尊共。叶里黄鹂时一弄。犹瞢忪。等闲惊破纱窗梦。”这首宋代欧阳修的词,上篇写端午节的风俗,用“榴花”“杨柳”“角粽”等端午节的标志性景象,表达人们的喜悦之情;下篇写端午节人们采摘兰草,以兰草汤沐浴,饮下雄黄酒驱邪的风俗。
为了辟邪禳灾,先民们生发出众多民俗事象,例如五彩丝系臂,沐兰汤,饮雄黄、艾酒,祭粽和食粽(角黍),龙舟竞渡等。
明朝诗人边贡在《午日观竞渡》中写道:“共骇群龙水上游,不知原是木兰舟。云旗猎猎翻青汉,雷鼓嘈嘈殷碧流。屈子冤魂终古在,楚乡遗俗至今留。江亭暇日堪高会,醉讽离骚不解愁。”这首诗从端午期间戏水、赛龙舟的风俗开始写起,这些为的是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粽子是端午节的标志性食品,关于粽子的起源,耳熟能详的说法是祭祀屈原。最早出现的端午时食,应是西汉的“枭羹”。《史记·孝武本纪》注引如淳言:“汉使东郡送枭,五月五日为枭羹以赐百官。以恶鸟,故食之。”一直到晋朝,粽子才成为端午的应节食品。《风土记》记载:“五月五日,与夏至同……先此二节一日,又以菰叶裹黏米,杂以粟,以淳浓灰汁煮之令熟。”同时有另一种端午节食,称为“龟”,但只在晋朝昙花一现,随即销声匿迹。只有《风土记》中被称为“角黍”的粽子,历千百年至今,成为最受人欢迎的端午节食。
北京地区的端午文化丰富多彩,老北京以五月初一为小端午、五月初五为中端午、五月十五为大端午。每年端午来临,要给佛祖和祖先上供,情人之间要互赠长命缕,粽子是风味多样,也要在门上挂菖蒲、艾草,贴神符。初一到初十是热闹非凡的城隍庙会,还要举行赛马、打球、射箭等比赛。
苏州端午节要祭龙神、舞龙舞狮,在门上贴钟馗像,室内悬关帝及雷部神画像。还要扎蒲为剑,织蓬成鞭,辅以桃梗蒜头,悬于门窗之上,俱是为了避邪驱疫。小孩子挂老虎型头饰或老虎型肚兜。
还有很多少数民族也过端午节,比如:云南迪庆的中甸藏族,端午节举行摔跤、拔河、甩石子、赛马、射箭等比赛;湘鄂西土家族因姓氏不同,过端午节的时间分别为五月初五、五月十五和五月廿五;青海土族端午节的节日食品是白面馍,并且男女老少都会盛装出游;四川凉山彝族到山间草地歌舞、摔跤、斗羊;云南白族、拉祜族端午要植树。
在有的地方,端午节有吃鲜习俗,也叫“荐鲜”,就是要吃应时的小果品,包括樱桃、黄杏、荸荠、桑葚、江米藕等。在北方,有的地方有吃凉糕的习俗;有的地域还有吃时令面点的习俗,例如常见的五毒饼、藤萝饼、玫瑰饼;端午节食“五黄”的习俗最富特色,“五黄”即指雄黄酒、黄鱼、黄瓜、咸蛋黄、黄鳝。
在台州,每家每户会包麦饼筒作主食,与别处吃粽子有相似寓意。温岭人所吃的麦饼则要在面粉中加入“地莓”或“苎麻叶”,还要炒一大桌子的馅。吃麦饼,必不可少的有咸菜炒米面、绿豆芽、鸡蛋丝、猪肉、鱿鱼等。将这些馅料按自己口味包入烙好的麦饼,嚼劲十足,鲜嫩美味。
又是一年端午节,这一原始主题不仅彰显出浓浓的文化传统,而且被赋予了新时代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