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屿山即古腰屿 往事随风万人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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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大溪镇境东南部,距镇政府驻地约5.8千米。以村委会驻地上山得名。辖区总面积1.24平方千米。辖上山、洋肚、上岙、下岙4个自然村,15个村民小组,322户,1022人。多谢、李、王、金姓,还有林、陈、曹、马、阮、元、应、章、江等姓。1949年名上山村,属泽国区潘郎乡;次年改属大溪区瓦屿乡;1951年改名下陈乡第5村;1956年并属潘郎乡联盟社;1958年名上山连,编属下陈营,次年并属部渎管理区;1961年名上山大队,属部渎公社;1983年复名上山村,属部渎乡;1992年改属潘郎镇;自2001年起转属大溪镇。地处楼旗山北麓,北为平地,平地中有一小屿山名窑屿,新建河横流过境北,属依山傍水村落。有企业20多家,以水泵配件加工、制鞋为主。村民多务工、经商。有耕地719.2亩,种植水稻、蔬菜、番薯、芋头等;山林860 亩,长松树、杂木林。村中有超市、老年活动中心。村建有小公园2座、文化活动中心等,还有道观三清宫,相传始建于清代。
——《温岭市地名志》
记者 黄晓慧 文/图
与横峰街道石刺头村相邻的上山村是大溪镇最东边的几个村之一,今年农历六月六,记者驱车经大石一级公路去大溪镇南嵩岩嵩岩讲寺看晒经时,就途经上山村。因温玉铁路穿过该村,后山的隧道等工程正在施工中。
窑屿山即古腰屿
这一回起意去上山村采访,是因在写作“百村行”石刺头村篇时,注意到清《嘉庆太平县志》上有这样的记载:
石刺山 自青丝尖迤[里] 西北行,至此峰峦稠叠,墟烟簇聚,金氏庵在焉。河流径其下。右侧山岙有姚家井,明末叶允鹤《和王五生西山书院杂咏》诗有“贤使遗踪此尚留”,及“晴霞朗共莲庄晓,夜雨凉分杜渎秋”语,盖宋姚宽令威监台州杜渎场,有《下莲盘庄》诗,后隐此,井其所穿。所云使即场使。其后出真人炼丹,虎来守井,道冠山、黄虎岙皆因以名。腰屿亦姚屿之讹也。
其中姚宽是宋代著名词人,因为他曾在台州杜渎场(就是与黄岩于浦监即后来的黄岩场齐名的北监)任场大使,其笔记集《西溪丛语》中就有了一条关于“莲子试卤”的记载。
这一腰屿的地名,在《水洋金氏宗谱》中也出现过。
金文鍼(此字左金右咸)为其父金世谦(字敬益,号溆西)所撰的《明处士先君溆西公圹志》记载:
先君生于元至正癸巳七月初四丑时,卒于皇明宣德丙午年九月初三亥时,寿七十有四。娶冯氏,继娶李氏,生四子:文锜、文鍼、文鑫、文钘。孙男十人。不肖孤鍼卜以宣德三年十二月二十日,奉柩葬于方岩乡腰屿之原,与先妣冯氏、李氏异圹而同垄,侧室陈氏在墓左之下。
谢铎的朋友、茶陵诗派领军人物李东阳撰写的金贵洼(字聚渊,号屏山)墓碣铭《屏山处士金公墓碣铭》记载,屏山“公生永乐戊子,至成化丙午,寿七十九,是年十二月十三日,葬于县之腰屿”。
到清乾隆十二年,金氏后人金禹钦(名季隆)重建了屏山公祖墓坟庵,乾隆十二年(丁卯年,1747),周鉴撰写了《金禹钦重建腰屿祖墓庵记》:
丁卯春,余至齐江,舅崧来公语次言曰:“吾族禹钦者,笃谊人也。吾族三房祖屏山公坟庵旧在腰屿麓,岁久颓废。禹钦独慨然谋新之,出私橐鸠工庀材,于其故址敞以庭堂,饰以黝垩,周以墙垣,凡所措置,罔不委备。夫为人子孙者,于祖所遗则乐共分之,于祖之事曾不欲共襄之,况独任之而独为之,若禹钦者可不谓难欤!今其庵成矣,不可以不记也!”又言曰:“不宁惟是。禹钦又为小房祖积租谷,多置祭田,所少祭器皆必备。其出继献之公也,克尽子职。使吾族之人尽如禹钦,禹钦之子若孙尽如禹钦,吾族其有厚幸乎!悉其美,庶使后人有劝焉。子盍为我记之。”予谨应曰:“诺!”遂次其事而归之其人。禹钦,讳季隆,字克昌,禹钦其号也。
而这腰屿到底在哪里?从以上引述资料可知,是在方岩乡。翻阅《温岭市地名志》时,见该志在介绍大溪镇上山村时写道:
地处楼旗山北麓,北为平地,平地中有一小屿山名窑屿,新建河横流过境北,属依山傍水村落。
在介绍上山自然村时这样写道:
上山村委会驻地。地名出处无可稽考。位于村境西南部。西与下陈村隔一溪流,南枕山,北近窑屿山。
上山村的洋肚自然村与泽国镇江洋村的洋肚(原洋肚村)同名,《温岭市地名志》这样介绍该自然村:
属上山村。村有洋肚桥,地以桥名。位于村境北部的窑屿山东麓。过洋肚桥即现范桥村。附近一带古称籰丝洋,产砖瓦。111户,356人。多李、曹、王姓。有村道公路南通大松一级公路,北通现范桥村。
记者意识到,这窑屿当即腰屿(姚屿),因为音近也。再翻了一下,发现《温岭市地名志》中就收有“窑屿山”的介绍:
窑屿山 古称腰屿,因山体中部凹陷如腰得名,后谐为今名。位于大溪镇潘郎中部,楼旗山北麓。山北海拔31米,山南海拔22米,山东南麓为上山村。地质构造以凝灰岩为主,山土为红壤。多梯地,以种植番薯、豆类为主。
《大溪镇志》也提到了窑屿山即腰屿。
12月4日,记者专程来到上山村洋肚自然村探访窑屿山。
恰逢塘头庙庙主十月廿一寿诞,这庙由下陈保、水渚保、上山保和洋肚保四保轮值演戏庆寿,今年轮到洋肚自然村的洋肚保值保,洋肚人邀请了永嘉小百花越剧院在该地演出。
在戏场后边的房屋旁,记者碰到了马玲芳、马云素两位阿婆,巧的是,她们都姓马,且都是本村嫁本村的。她们说,洋肚自然村的马姓是从石粘山马迁居于此的。
问到窑屿山时,马玲芳告诉记者,窑屿山原由三座小山组成,现在只剩下两座了,其中前山咀在造大石一级公路时被移掉了。她们对记者为何寻访这座毫不起眼的小山有点疑惑,记者告诉她们,据县志记载,这座窑屿山原名腰屿,本来名字应是姚屿的。马玲芳说,县志上怎么记载不清楚,说是窑屿山,村里瓦窑原来倒是有几座的,有一座是在原来的万人亭遗址上。
与石刺头、五里泾、现范桥、上汇头、大池陈、长洋等地一样,当年,烧瓦也是上山村人的一项副业,一些当地人就曾靠在窑头做瓦赚点钱。
窑屿山下曾有万人亭
他们所说的这万人亭,记者也略知一二。这是一种过去收葬死婴的建筑,是亭形(或塔形)的。在温岭,可能已找不到了,而在椒江、仙居等地,则还保留了一些。有位叫林宇光的温岭网友,就专程去仙居、椒江等地探访过,拍回了不少照片与记者分享,这些万人亭(或称保童塔)有石板建筑的,也有青砖砌成的。
仙居高迁上屋村就有保童塔,而白塔镇寺前村的“寺前保童塔”,2011年7月,还被仙居县人民政府公布为县级文保单位,简介称:
保童塔为清代构筑,是其时典型的死婴墓塔。塔平面呈六边形,楼阁式双层石构构筑,葫芦顶,六桃(挑)角。底层边长1.5米、高4.5米,下层东南角石板开一较大圆孔,上层略有收分,每面石板各开一小排气孔。
保童塔构筑牢固,保存完好。为研究仙居死婴的丧葬习俗提供了可靠的实物依据。
在我们温岭,箬横山前人梁学书中医师曾写了一篇《万人亭》的回忆文章,记叙了过去盘马山大湾里的一座万人亭,文称:
万人亭呈四方形,石板所砌,高丈余,上加盖,其顶上端有锥形石质雕饰物。万人亭临一巨岩而立,临岩这一面的上端留有一约40厘米见方的洞口,站在巨岩之上,刚好能将死婴投入。
万人亭建于何时已无从可考,据老人们推测,应在明清时期。以前经济文化落后,不懂得科学接生,有很多新生儿死于破伤风(俗称“七日风”)。加之因染其它疾病而夭,婴儿死亡率非常高。常听老人说,大多数家庭都有过死婴之痛。小孩死了,就随便在山上挖个坑埋了。先辈们为了给这么多的死婴有个集中的葬身之所,因而建了这个万人亭。
回过来再说说窑屿山脚的这座万人亭,马玲芳说:“过去土法接生,新生儿死于七日风即现在说的破伤风的是很多的,因为那时剪脐带用的剪刀没条件消毒,所以小人(婴孩)破伤风很多,原来都扔在山地里,有的被狗叼去。地方上有一好心人,做好事建了这座万人亭,周边村民都把死婴扔在这里。这亭是石板砌起来的,四方的,有一个洞可以将死婴扔进去。我还是小孩的时候,窑屿山上蛇很多的。”万人亭据说是在上世纪60年代时被拆除的。因为推广科学接生,妇幼保健水平提高,万人亭早就没有用处了。
窑屿山三座山(屿)现存的后山和中山(故按方位这样称呼)中间是通往水渚村的路,在戏台以西、“水渚村”石头村牌以东打听时,碰到的几人告诉记者,他们是水渚村人,就是窑屿山中间的这座山上,许多山地也还是水渚人在种的(可能即插花地)。水渚村的一位办鞋厂的许姓村民告诉记者,他也是许家渭许氏(谱名《温邑渭川许氏宗谱》),许氏的太公坟就在中山,不过,记者爬上了这座二十多米高的小屿,那些山地上种植了甘薯、大蒜、马铃薯等一些作物,许氏太公坟却没找到,但看到了当代李姓和五里泾徐姓人家的两座坟。
又水渚村还有窑屿岸、窑屿渚的小地名。
李、谢、金为三大姓
洋肚自然村以李姓居多,这一支李姓是发源于长屿的长山李氏,属于长山李氏四房,200多年前,洋肚的“文”字辈李氏太公,从牧屿转迁到洋肚的。而记者查看了1997年版《长山李氏宗谱》,发现上山自然村也有长山李氏居住。
谢氏则是上山村人口最多的姓氏,这一支谢氏称金峰谢氏,在上山村邻村现范桥村有金峰谢氏宗祠。金峰谢氏始祖为南宋庆元六年(1200)拜右丞相、封鲁国公的临海人谢深甫,他的孙女就是宋理宗皇后谢道清。谢深甫次子谢渠伯即谢道清之父,谢渠伯的孙子谢堲生晟孙,晟孙的曾孙谢隐德和弟谢达德(即谢深甫八世孙)同迁金峰,为金峰谢氏一世始祖(达德称西房一世祖)。上山村谢氏始迁祖谢仁读为谢达德之孙。金峰谢氏有长大派、上山派、田洋派、后洋派等派。
至于这金峰指的是什么,记者在查资料时,发现当即明《嘉靖太平县志》卷一所记的金字峰,志载:
金字峰 在楼旗山北,一名青丝尖。又有饭閟峰。
青丝尖在前面引述的“石刺山”条中提及,《温岭市地名志》中有一处又将青丝尖括注为饭箅尖,饭箅即放在饭甑(温岭话读如饭蒸,炊饭等用的)里的那个金字形竹编蒸架,“饭閟峰”当也是因山形如饭箅而得名,这类山形的山(包括岛礁)在温岭许多地方都有,如城南镇照谷村也有座金字山(《温岭市行政区划图集》中标为饭蔽尖)。在地图上及其他一些书上或场合中,饭箅尖的写法五花八门,有饭敝尖、万皮尖、饭蔽尖、万比尖、饭毕尖等种种写法。
上山村人口数居第三位的金姓是水洋金氏,据村委会副主任金友根介绍,洋肚自然村的金氏属于东洋房,下岙自然村的金氏属于长洋房,上岙自然村的他不清楚。上山村的上岙、下岙自然村,当地人说,两岙即黄虎岙(也有说上岙叫黄虎岙),《金峰谢氏宗谱》中就有不少谢氏族人葬于“黄虎岙木鱼山”“黄虎岙斗山”的记载。
上山村的林氏,据介绍系泽国五里泾林氏分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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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村文化礼堂老农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