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有味是清欢
——读《人间有味》
丁蔷/文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生活是文章的活水源头,汪曾祺就是这样的践行者。他热爱生活,一茶一饭、一人一事,在他笔下都充满着情趣滋味。
《人间有味》是汪曾祺的经典散文集,分为四辑:四方好食、至味在人间、吾家小史、那时巷情。前两辑尽写吃食,后两辑写亲情、友情、乡情。在这里,我们将着重探讨汪曾祺笔下的美食与情感。
首先,让我们走进汪曾祺笔下的美食世界。他的文字能给人带来视觉、味觉、嗅觉、听觉的多感官享受,比如在描述高邮鸭蛋的特点时,他写道:“蛋白柔嫩,不似别处的发干、发粉,入口如嚼石灰。”这样的描写让人仿佛看到了那嫩滑的蛋白,尝到了口感的差异。他还会比较不同美食的特点,比如在比较北京烤鸭和南京板鸭时,他写道:“北京烤鸭皮焦肉嫩,肥而不油腻;南京板鸭则是瘦型,骨头多,肉少,但香醇可口。”这样的比较让人回味无穷。
汪曾祺不仅熟悉许多美食的吃法和做法,还对它们复杂的叫法有深入的研究,足以感受其历史文化底蕴。比如在介绍昆明米线时,他写道:“叶子米线,猪肉皮晾干油炸过,再用温水发开,切成长片,入汤煮透,这东西有的地方叫‘响皮’,有的地方叫‘假鱼肚’,昆明叫‘叶子’。”这样的介绍充满了地方特色和文化气息。
美食不仅仅是食物本身,也是一种情感的体现。在汪曾祺的笔下,美食不仅是味觉的享受,更是对生活的热爱和感恩。他怀念家乡高邮的水乡生活,回忆看船、看打鱼、到西堤去玩、丰富的水产等点滴细节,每一样写下都历历在目,让人如临其境。他饱含深情地回忆与他生命中有厚缘的人,如他的父亲,以及他的老师沈从文先生。他的父亲多才多艺,聪明绝顶,性格随和,喜欢孩子;沈从文在修改他的文章时,“一改再改,天头地脚页边,都是修改的字迹,蜘蛛网似的,这里牵出一条,那里牵出一条”,字里行间充满了对老师的敬爱和怀念。
通过汪曾祺的文字,我们可以品味到美食的味道,感受到他对生活的热爱和对往事的深情回忆。他的文字让我们明白,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都值得我们珍惜和品味。正如沈从文所说:“人生的道路是曲折的,像在长江大河中行船。船上每一滴水都有它的故事。”汪曾祺的文字就是那每一滴水的故事,流淌着对生活的热爱和对人生的感悟。
让我们在汪曾祺的文字中,去感知平凡生活的韵味,去细细品味人生的点滴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