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故人
温中实验学校七(7)班 吴跳跳 指导老师 陈旭雯
灿色的夕阳下,老人用那长满老茧而灵动的双手编织出一件件精致的工艺品,也编织着一个时光的梦。
——题记
酡红的夕阳悬在西边,放射出万缕金光,透过楼层的缝隙,将静谧的大会堂口渲染成明黄色。
堂口的一隅角落,一位老人倚坐在木凳上,那双筋脉鲜明,长满老茧的大手,灵巧地削着一根又长又粗的翠色毛竹。削好的竹片像柔韧的藤条,落进地上的篮中,在老人专注的目光下与娴熟的手法中,翻转腾挪,左弯右直,很快就成了竹篮、竹筐,令人啧啧称奇,赞不绝口。
从未知晓老人姓甚名谁,私底下,郑重地称他为老篾匠,一位值得尊敬的艺术家。
每次回家经过,总不自主地停下脚步,驻足观赏,看竹片曼妙的舞蹈,观老人安然处世的姿态,自得其乐。
也许是表现得太过痴迷,与往常无二的一天,老人停住了手头的活儿,抬头冲我笑了笑。那笑靥冲淡了皱纹和时间的痕迹,充满善意。老人指了指一个尚未完成的竹制品,试探性地询问我是否也想动手试试。
受宠若惊般地挪动到老人的身边,坐到了他伸手拉来的板凳上。指尖触及竹片的一瞬,已感受到翠竹野性的张力袭来,将人包围。好在老人觉察到我的窘境,俯过身,把着我的手,将几缕竹片拈在手里,翻上压下,曲左直右,交织错杂,仿佛编着柔软的毛线。适才还野性难驯的竹片,瞬间被调教得言听计从,温顺柔美。
不消一会儿工夫,一件精致的竹制品便在指间破茧成蝶。
老人边做边和我闲扯着,谈到翠竹的采集,谈到竹器的生意。我们谈得最多的,还是大会堂的拆迁。
“在这儿几十年了,说拆就要拆了。”老人安然的眼眸第一次流露出几分不舍与留恋,毕竟,他的生计,甚至于他,与这大会堂已然密不可分了。
我安慰他,讲老街区没了,还能改建新房。老人沉默了,眼神中满含着不舍,又充满着希冀。
夕阳的余晖映照着堂口的牌匾,老人在余晖中忙碌着,像大会堂的灵魂,散发着浓浓的诗意与回忆,温暖着每一个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