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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0004版:海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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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乐情怀

  林松其/文

  回忆起2010年“五一”节,我不串门、不逛街,只窝在家里坐拥电脑、电视,一边收看世纪盛事——上海世博会开幕、开园节目,一边打开电脑多媒体播放器,尽情聆听悠扬、悦耳、动听的民族器乐。随着列表中邓建栋中胡演奏曲《赞歌》的播放,顷刻间,低沉、婉转、娓娓动听的二胡声像山涧流水汩汩而出。这莫不是广袤无际、沃野千里的大草原,牧民策马扬鞭、欢歌曼舞,多彩生活编织成的动人旋律吗?次第是蒋才如二胡演奏的《春江花月夜》、朱昌耀演奏的《二泉映月》……平时忙,没有节假日通常是无法有闲情雅致享受这份天籁之音的。不过,正因对国乐的一往情深和痴迷情怀,才有国乐在我心灵深处的永远飘香。

  我对民族器乐的感兴趣,断不敢说始于孩提时代,但那时好像就有一种朦胧、渴望的意识。读小学的时候每晚做完作业,睡觉前准能听到县有线广播喇叭播放的笛子独奏曲《扬鞭催马运粮忙》这首曲子,一听就兴奋不已,口里跟着哼哼也过瘾。听完这首热情奔放、欢快洋溢的笛子曲后,钻进被褥里才睡得香甜、踏实。木板壳石磺喇叭就挂在我家屋外,一遇到阴雨、潮湿天气,声音腔调自然就“蔫”了,听起来走味,让我干着急。

  真正对民族器乐有接触、颇感兴趣,是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中后期念高中那阵子。我跟在班里几个文艺骨干屁股后学了几天二胡、笛子。后来,有个同学不知从何处弄来三张手抄的《军队和老百姓》《北京有个金太阳》《喜送公粮》的二胡曲子简谱。大家兴奋不已,争相传抄,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哼着不过瘾,就“真刀真枪”对着简谱吹拉尝试起来,难以为听,被同学笑称为“狗咬齿”。后来,听人说瞎子阿炳的《二泉映月》才好听,人见人爱。那是资料匮乏的年代,这张曲谱,最终为伊消得人憔悴,四处搜寻也无果。后来有了收录机、盒式磁带,才填平了心中的缺憾。撩人的琴韵,一次聆听,一次拨动我的神经。夜阑人静,月冷泉清,哀婉的琴声熨不平一个民间盲艺人对饱尝人间辛酸痛苦和坎坷人生的感慨!那是华彦钧(阿炳)的人生绝唱,且是经典绝伦的国乐精粹!

  手里缺失的东西,才是珍贵的、令人牵挂的。毕业后刚有份工作,有一次路过松门西门街一间摊铺,见铺上有中唱公司灌制的民族器乐旧唱片卖,我眼前一亮,喜出望外。正欲贪婪多买几张,可摸着口袋,囊中羞涩,只能将有限的几张彩色塑料唱片先拎回家解解馋。欲念难平,再光顾时,人家说已售罄,失之交臂那个“悔唉”!不听,耳朵痒,心里痒,终是借了人家的唱机才得以一饱耳福。从此,脑海里烙上了弦乐大师刘明源先生改编的二胡曲《河南小曲》、朱昌耀创作并演奏的二胡曲《欢庆锣鼓》两首欢快明亮的曲子。民乐扣人心弦之美,听后那份舒畅、欣喜和陶醉,令人久久难忘。

  有一种追求叫执着,有一种执着叫深爱。为了满足兴趣爱好,我萌生了买收音机的念头。省吃俭用,花了四五十元钱买了一台小型的“红灯牌”收音机,又订了一份《中国广播报》。多少个晨曦夜半,我守候着电台收听,有原中国音协主席李焕之的《春节序曲》,“江南笛王”赵松庭的《三五七》《幽兰逢春》,“中国魔笛”陆春龄先生的《欢乐歌》《鹧鸪飞》等曲子伴我坠入梦乡。听着刘文金创作、著名二胡演奏家闵慧芬演奏的二胡协奏曲《长城随想曲》,气势之恢宏,旋律之壮美,振奋人心,令人心生豪迈、激越之情。琴声绵绵,笛声悠悠,音乐充实了我的生活,洗涤了我的心灵,我也与之结下了不解之缘。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家乡通了电,我买了一台单卡的收录机,足足高兴了一阵子。逛书店,买磁带,成了出差“以公夹私”的“必修课”。进入到九十年代,耳听设备淡出像走马灯似的:盒式磁带成明日黄花,淡出舞台;CD机、CD片、组合音响成了宠儿。我虽算不上是一个发烧友,也添了一台。每到音响店,痴迷不改,掂着CD片不买就手痒。钱没少花,为的是涉猎不同的地域、器乐作品,收藏不同的版本,聆听、欣赏不同的演奏风格,例如广东音乐、江南丝竹、葫芦丝、马头琴等等。

  近年来,我使用电脑多媒体播放器,虽没有达到玩转的程度,但也能随心所欲,觉得好使。现在的网络信息时代,我从华音网站中欣赏到了不同演奏家演绎的《二泉映月》《春江花月夜》《江河水》的版本;听到了从未接触过的《陕北抒怀》,现代京剧改编的民族管弦曲《乱云飞》等经典之作;与众里寻她千百度的二胡曲《欢庆锣鼓》《河南小曲》“再度重逢”。国运盛,国乐昌!中国的民族器乐浩瀚如星辰,充满内涵又深邃。听着这些不朽名作,往往使我浮想联翩,亢奋激越,悲喜交集!“阳春白雪”成了我的最爱, 我执着、我坚守、我珍爱,与之有了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

  智者说,听音乐可以疗病痛、解郁闷,可以陶冶情操、提高人的涵养……有音乐相伴的日子是甜美的、幸福的!我将与音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