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婆的甜米酒
市四中七(4)班 陈瑾萱
每每读到诗人余光中的《乡愁》,我的心中总是涌动着一种别样的情愫。
乡愁是作家琦君童年记忆中摇落的桂花雨;乡愁是漂泊异乡的垂暮老者珍藏的梅花图;乡愁是漫漫长夜点亮的灯光,雾气微茫,在水一方;乡愁是回忆深处最美的念想,一滴成泪,百结成伤。
腊月的寒风冻得刺骨,无尽的寒意侵袭着我的身体。“快点走,太婆他们都在等我们开饭!”走在熙熙攘攘的冬日的街头,听到妈妈的催促,我把羽绒服的衣领往上拉了拉,不禁加快了脚步。今天是除夕,是一年一度我们在太婆家团聚的日子。三年的疫情,禁锢了多少游子回乡的脚步,我们已三年未聚。今年年底,我们的生活终于回归正常,远在千里之外的三叔公一家也风雨兼程地回乡和我们团聚。
来到太婆家门前,只见屋檐灯笼高挂,房内灯火通明,谈笑声不绝于耳。我飞奔过去,高喊着:“太婆,我们来了!” “来来来,快坐下,就等你们仨喽!”“娘,您老坐下,快坐下歇歇吧!我给您把酒倒上。”“对对对,今天全家团圆,大家都把酒倒上……哎呀!瞧我这记性,年岁大了,真的是不中用了,知道你们要回来过年,我年前就酿好甜米酒了,我去拿……”太婆从小房间里抱出了一桶甜米酒,大姑婆则去拿了一摞碗,分给每一个人。太婆取来一个勺子,给每一个人都舀上一勺。我捧起碗,浅浅尝了一小口,哇,好甜的米酒呀!“三,你多喝点也没关系,小时候我放学回家,舀起一碗就喝,怎么喝也不醉。”大姑婆笑着对我说。
“我这些年在外面做生意,酒局上不知喝过多少酒,但是什么酒都没有娘您酿的酒好喝啊……”三叔公说着,不禁哽咽起来,老泪纵横,紧紧地握住了太婆的手。“三儿啊,难得今天我们一家团聚,想家了,想娘了,就常回来。娘在家里等你们……”
窗外寒风依旧,屋内已然春暖花开。
月是故乡明,酒是故乡醇。太婆的甜米酒喝不醉人,但这个除夕夜,全家人却都醉在太婆的甜米酒里。
刹那间,我懂得了陶渊明的“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懂得了纳兰性德的“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乡愁是条穿越时空的丝线,这端是游子,那端是故乡;乡愁是后疫情时代无法团聚的心痕,填平它的是远隔千里的恒久不息的亲情。
市九中陈海洋点评:文章起笔就很成功地带动了读者的情绪。乡愁本是一个沉重的话题,但小作者借除夕夜一大家子大团圆的情节,用细腻的笔触,让行文充满了浓浓的温情。太婆的米酒不仅是味蕾的享受,更是一份远在异乡的亲人的念想。而这份念想就在此时此刻得以实现,怎不令人泪洒当场。文章情意绵长,文笔细腻,值得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