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大樟树
市四中九(7)班 郭洛飒
炊烟轻笼的老屋,踏碎了一路残阳。
——题记
一座低矮的小木房,屋顶披着一层灰色的瓦,时光侵蚀了老屋,而我徘徊在老屋前。
爷爷,老屋……
爷爷守着老屋,他喜欢坐在门口,一口又一口优哉游哉地抽着旱烟,每次呛得满脸通红时便急急地招我给他捶背,那场景不知重复了多少年……
印象中,那染红老屋的一抹残阳,落了又起,起了又落。一棵樟树承万千。
弄堂小巷阡陌,老屋顶上的瓦片满是烟火的凄凉。每每走进小巷,像是一脚踩进了木刻年画的影子。
这是个让生命在刹那间变得非常温柔的回忆。
八年前的夏天,那时的我才六岁,一到傍晚,爷爷便带着我来到那棵大樟树下乘凉,搬来躺椅,放下,展开,我便一屁股坐了下去,恳求爷爷给我讲个小故事。“很久很久以前……”听着听着,我便有了睡意。
樟树下,有风,云的游走,使得月光忽隐忽现,我注意到,当晚的月亮不是特别明亮,不是特别油黄,也不是特别圆满,像一个用手掰开了大半边的葡萄柚,随意被搁在一张桌子上,仿佛寻常家用品的一部分。
爷爷看我要睡了,便拍拍我示意可以回家了,我便屁颠屁颠地跟在爷爷身后。
傍晚,乘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这样,我在山下金渐渐地长大了,最后也离开了这个地方,离开了那棵陪伴着我的大树。
窗帘微扬,洒入一席月光如水。
三年前,爷爷突然病危,站在病床前,我紧紧地握住爷爷的手,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往下掉,一边哭一边恳求道:“爷爷你不要走,你不要走好不好?我还想跟你一起去大樟树下,听你讲故事呢。”紧握着的手突然松懈下来,随着是心电图上的一条直线……
爷爷去世后,我一直想着什么时候能回山下金看看,当我去时,那里已经拆迁了,那棵樟树也已不复存在。
市四中朱丽娜点评:本文以爷爷的大樟树为线索,描述了树下最美的天伦之乐,最慈爱的爷爷,最无忧的童年生活。童年已逝,爷爷已走,双线绾结在对爷爷的冥想和怀念中。旧村已拆,樟树不在。留恋依然,牵挂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