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屿村

股份合作办企业 牧屿农民开先河

　　记者 黄晓慧文/图

　　2018年8月，泽国镇原牧屿、牧南、牧东村合并为牧屿村。

　　曾有人将“千年（世纪）曙光首照地”“股份合作制企业诞生地”“民主恳谈发源地”作为温岭的三张金名片，其中“股份合作制企业诞生地”就在原牧南村。1982年12月，温岭县社队企业管理局〔82〕第74号文件，“同意建办温岭县牧南工艺美术厂，企业性质：社员联营集体。”1983年1月15日，县工商局注册核发营业执照，标志着全国首家股份合作制企业在牧屿诞生。

　　近日，因“百村行”采访，记者走进了牧屿村。

　　全国首家股份合作制企业诞生地

　　由温岭县牧南工艺美术厂演变而来的中美合资台州宝利特鞋业公司（宝利特老厂房）就在牧屿村综合楼（村部）附近，门口贴着、挂着一些招工广告，里面厂房上有“双宇鞋业，本幢1楼”几个字。

　　牧屿村村部二楼有“向往：‘我’与牧屿改革开放40年”专题展厅。当天，曾担任台州市第一届人大代表的村里老干部陈金花为记者开了展厅，展厅内陈列有水车、稻桶、庎橱、风箱、蓑衣、犁、耙、铜火炉、篕箈（背篷）、算盘、锡壶、瓷瓶、瓷碗等不少古旧农具、家具、用具。

　　在有关村史村情的介绍中，关于温岭县牧南工艺美术厂的诞生，用了当时的“助产士”之一原温岭县社队企业局干部、后来创办东亚旅行社（现台州东亚国际旅行社）陈心鹤的一篇回忆文章《全国首家股份合作制企业诞生记》，当时负责审批这一环节的陈心鹤回忆道：

　　一个晌午，牧屿公社陈华根、王华森两人带着申报文件来到我的住处，希望赶在年底前以“大队集体所有制”的性质把企业办下来，以便于企业对外经营。我看了申报材料，很快发现了不对劲。两人申报的企业性质是大队集体所有，但实际出资者，却只是陈华根、王华森等4人，厂房也是他们自己的房子。如果这样子批给他们，会给企业今后的发展埋下巨大隐患。“钱是你们出的，房子也是你们出的，跟大队跟公社没有经济关系。你们以后生意亏了倒好说，就是你们几个人的事；小赚也没问题，也没人眼红；要是赚大了，生产队干部、社员都有份儿，大家都要来分一杯羹。”我索性把话说透了：“要是真发生这样的事，打官司也没用，白纸黑字写着的‘大队集体所有制’，你们稳输。”我的话句句在理，但陈华根也很为难，“可是不挂个集体的牌子我们没办法对外做生意。”

　　回忆文章也提到了当时的时代背景，称从1978年到1982年，城镇集体经济和个体经济有了较快发展。虽然，彼时改革开放的春风已经吹来，但要真正澄清“姓资姓社”的问题，打消人们的疑虑，还要等到10年后。因为害怕成为被打击的“投机倒把”对象，大多股份合作制企业都戴上了社办、队办，后来为乡办、镇办、村办等集体形式的“红帽子”。但“红帽子”企业发展却不顺利，发展形势普遍不佳。“在全国思想大解放的背景下，我（陈心鹤）与全国上下许多人一道，都在思索，到底是什么制约着‘红帽子’企业的发展，症结在哪里，破题的关键又在哪里。我大胆向两人建议，既然就是几个人联合起来办企业，不如就实事求是地直接申办一家联户企业……最终，在温社企字（82）第74号文件中，温岭县社队企业管理局明确将温岭县牧屿牧南工艺美术厂等4家企业的性质，定为‘社员联营集体’，即‘自主生产、几个合伙、自负盈亏、联劳建办’。文件抄送到温岭县工商局后，工商局也大胆突破禁区，核发了营业执照。”

　　牧南工艺美术厂历经演变，2001年6月8日成为宝利特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为陈华根。文化礼堂中这份2018年时的资料称，宝利特集团已成为以鞋产品为主导，集研发、制造、贸易、服务等功能于一体并涉及新能源、金融投资等多个领域发展的大型民营企业集团。拥有台州宝利特鞋业有限公司、浙江宝利特新能源股份有限公司、浙江宝利特进出口有限公司、温岭市汇宝再生资源有限公司等4家全资和控股企业。

　　关于陈华根等创办的全国第一家股份制企业的故事，在唐明华所著《大风歌 中国民营经济四十年 1978-2018》、胡宏伟著《东方启动点：浙江改革开放史：1978—2018》等书中，都有介绍。在2018年纪念改革开放40周年的纪念活动中，这家全国首家股份制企业的诞生故事，也曾被屡屡提起。

　　目前，这份全国第一家股份制企业工商登记档案已移交温岭市档案馆珍藏。

　　从鹜屿闸到牧屿大桥

　　在牧屿村，有一座重修于1963年、2007年复修的牧屿大桥，它就是古鹜屿闸。

　　熟悉温岭文史的读者应当都会知道，牧屿旧称鹜屿，县志中也曾写为“木屿”。鹜就是野鸭。明《嘉靖太平县志》卷之一载：

　　鹜屿 在县北三十里。山形如鹜，故名。其北有金鸡弄，世传常有金鸡鸣，仙人持杖斫其山成弄，飞去。

　　清《嘉庆太平县志》卷之二记载得略详细一些：

　　鹜屿 在县北三十里，山形如鹜。其北临水，有金鸡弄，两崖划分，相对壁立，于中介然成路。相传尝有金鸡鸣，葛洪持杖斫其山成弄，鸡飞去。葛洪未至台州，或当为葛玄矣。明毛士阶诗：“历尽崎岖路始平，一川秋色漾新晴。寒烟孤起水村午，隔竹数家鸡犬声。”

　　同卷又有鹜屿泾介绍：

　　鹜屿泾 在水洋北，新渎东南，当官河南来之冲。泾道浅隘，有山之阻，宋孝庙时，楼崎王隐居立之尝议疏凿。其地有街市，有庙有堂。桥曰月河中桥，亦名官塘，即古月河埭也。先埭北大流东旋出朱砂港，达狼岙，别有小支从建法堂前沿山北行，出港与会，今已淤塞，惟大流独行。自石粘、祝家洋，各处有坝。凡县水东南出横湖、西南自温岭、西北由百桨渚，及新渎、竖石已上诸水，悉注此泾。新于此建闸以限。闸内皆平水，闸外潮所至，为出港通金清入海之路，实半县水道之咽喉云。

　　由此可知，鹜屿闸就是月河中桥，即官塘桥。“楼崎王隐居立之”就是温峤楼旗人王立之，清《嘉庆太平县志》载： 立之字士特，“宋淳熙间，邑病水灾，议久不决，立之指画形势，谓当开鹜屿港泄池月河水，其议乃定。已，竟赍志殁，乡人恒以为恨。”

　　牧屿大桥 ，西泠印社出版社出版的《温岭古桥》一书已著录，简介称：

　　位于温岭市泽国镇牧屿村金山东路1号西侧，东西向横跨月河。牧屿大桥原为鹜屿闸，清乾隆四十三年（1778）由乡绅倡建，乾隆五十五年（1790）建成，嘉庆二十二年（1818）重修，民国年间改闸为桥，称为牧屿大桥。原系五孔石梁桥。2007年重修，桥面及栏板等改为水泥。桥长41.35米，宽4.44米。桥墩为石伸臂梁式结构，用仿棋形的条石叠涩悬挑而出以承桥面。桥墩在水流的上、下方各设分水尖。东侧四个桥墩正中开两闸槽。牧屿大桥构筑富地方特色，惜改建较严重。

　　关于鹜屿闸的建设情况，清代泽国人进士戚学标《肇建牧屿闸》（牧屿闸不知原文是否是鹜屿闸？）：

　　牧屿闸肇建于乾隆甲辰（按即乾隆四十九年）之春，蔵事于今辛亥十月，前后凡八年而成。为石座五，闸门四，石料一千二百六十贯，工若干，为费不下五千余金。任事者不辞劳勚，不恤嫌怨。讫用在成，按时启闭，有蓄有泄，既利于农，亦便于商。人始腾谤，卒乃歌之。

　　先宋水利与今异势，隆、淳之间，都水利者来相地形。黄岩南乡下居釜底，金清口窄，壅无所宣，民苦沉灶。于是旗山王公谋凿牧屿，浚月河以杀水势。会赤城罗公、紫阳朱子先后持节，相筑诸闸，水利聿收，王议遂止。延今七百余年，永丰、周洋、鲍步诸闸俱废无用，水道更徙并趋金清，口益侈。大潮汐往来，汙泥淤积，河身日高，自高趋下，一泄无余。天稍渴，雨田成焦土，靡所车灌。民不苦潦，而转苦旱，非有闸以渚之。每五、六月，民情惶惶，吁！可畏也。故论者更谓：牧屿据金清上游，地险而要，于此建闸，外垛咸潮，内蓄淡水，可灌田二十余万亩，利及一县之半。

　　先是李侯汝麟，已兴斯议，中格不行，既程公开渠来宰，择邑绅士之才者商纠闸费。诹日兴工，从皆欢集，余也在列。既程卒，而余又远赴鲁城公府之聘，继任者自吕公尔禧外，皆无意斯举，人情瓦解，赖叶公钦明，始终以坚忍之性，强毅之力，悉心任事，百方筹画，讫工而费无缺。闸制逾古，既坚且固，可以万年为利溥矣。

　　昔，朱、罗诸公建筑诸闸，邑人立祠以奉，而配蔡镐、支汝绩等。叶公钦明之功，后人宜不忘云。

　　赐进士出身、特授文林郎，知河南彰德府涉县事鹤泉戚学标撰。

　　在民国二十一年（1932），为便于船只通行，牧屿大桥曾进行抬升。《温岭县政概况》一书“升高城区至泽国一带桥梁水闸”一条记载：“县城至泽国一带河道所有桥梁、水闸异常低矮，河水稍涨，汽轮即不能通过，交通殊感困难，为便利航行起见，经本府第四届行政会议决议，将各桥闸一律升高。于二一年十月十五日召集建设委员会及太平、黄椒两汽轮公司经理、协理等到府会议，决定应先行升高之桥梁水闸共有十座。”“呈经建设厅核准，于二十二年九月由石工黄德丰以六百二十七元得标承包。嗣以牧屿闸原系四洞，如仅升高一洞，闸上车辆通过仍属不便，其也欠雅观。复经建设委员会决议升高二洞，加给工料费七十三元，总计八百十四元， 仍与预算相符。是年十二月工程始行完竣。”其后当时1963年重修，2007年复修（据桥上桥名石记载）。

　　三月十六白云山庙会

　　泽国四中（原牧屿中学）位于白云山脚下，这座山，山下有天主堂，山上有牧屿关庙、杨府庙、白云宫、财神庙、金山福慧寺等寺庙建筑。每年的农历三月十六，是白云宫所主祀之甘府侯王寿旦，是白云山庙会举办日（据悉因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已有三年停办了）。届时，宫庙保界范围内的泽国牧屿片的牧西、牧屿、牧南、牧东、池里、五里泾等村及横峰、街道的前陈、祝家洋村、城北街道的后陈村的村民，纷纷上山参加民俗文化大巡游，扛台阁、打花鼓、闹湖船、唱排街、敲锣鼓、舞龙、舞狮、演社戏，热闹异常。

　　上洋胡保、岩头应保、甲头王保、蔡家保、后陈保、前陈保、单边街保……在庙会上，二十多个保的保下弟子，敲锣打鼓，扛抬着各种福礼前来庆寿，在山上白云宫的戏台上，依次在方桌上摆放好，为避免混乱，按顺序挨次上寿。这样，戏台上，所邀请的戏班演的庆寿戏，得演上一遍又一遍，由丑角扮演的“东方小仙”东方朔要向台下抛蟠桃二十多次。台下又有新的队伍上山敲锣打鼓来到时，台上的演员有时候竟也忘记了演出，转头观看。

　　各姓和谐共处

　　原牧屿村的自然村有牧屿街，这条街逢二、七市日。牧屿街原含牛场里、蔡家（分桥前、桥后）等聚落。《温岭市地名志》称，“今楼房迭建，连成一片，均成集镇街区。”蔡家多蔡姓，有1993年续修的《牧屿蔡氏宗谱》，谱载，其始祖为居河南陈留考城的晋侍中蔡谟，其长子邵公为永嘉太守，于晋永和年间迁移至黄岩西乡平田，后其后裔蔡午再迁白山，传十三世至宋武博镐公（即遵朱熹命修六闸的武博蔡镐），蔡镐第三子宗赐赘鹜山徐氏，后徐废蔡兴。如此看来，牧屿蔡氏与莞渭蔡氏同源。在牧屿村牧石路上，还有一座牧屿大公蔡氏宗祠，白云山庙会结束后，蔡家保例在此设宴庆祝。

　　原牧东村有浃里、岩头应、田洋王三个自然村，浃里多柳姓，岩头应“因村后有山岩，应姓聚居，故名。又说，后山岩石突出，状如飞鹰。因多应姓，遂演变为今名。”田洋王多陈姓。原牧南村的自然村有甲头王，多盛、陈、项姓。有官塘，多詹、李、邵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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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云山庙会

　　牧屿大桥

　　牧屿村综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