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时造纸河污染 今日安居水澄清

　　水澄村

　　记者 黄晓慧 文/图

　　水澄村位于泽国镇西南角，村域面积1.1平方公里，邻近温岭火车站，新城大道、站前大道、中心大道、水澄路等贯穿村庄，交通十分便利。2018年底全村876户，在册人口2932人，设24个村民小组。全村以手动工具制造、水泵生产为主导产业，以及经营轴承回收加工、废铜收购等。外出经商约600多人，主要从事房地产开发、煤炭、水泵电机销售、家具制造等行业。

　　去年9月14日至10月15日，“教泽流芳——张伯舜书画遗作展”在温岭书画院展出，共推出原泽国中学老师张伯舜先生的70余件书画作品及31件书画藏品。

　　张伯舜是泽国镇水澄村人。开幕式上首发的《境由心造 张伯舜书画作品集》是由泽国籍学者陶东风所写的代序，记录了他眼中“性格温厚，为人诚实、平和、低调，说话办事不紧不慢，从容而有定力”的张老先生。在他印象中，张老师是一个热爱艺术，痴迷于收藏艺术名家作品，经常拿着妻子养猪积攒的钱到杭州、上海、北京登门拜访艺术名家的乡间书画家。

　　5月17日，借《百村行》采访之机，记者再次走进张伯舜先生的老家水澄村。

　　水澄村离温岭火车站不远，记者到达村部后，在村委会主任陈夏方和党支部委员徐琴英的陪同下，参观了水澄村“书香文化礼堂”。

　　从文化礼堂中可以看出，水澄村英才辈出，有公务员、医生、教师、科研人员、媒体人等，其中有1946年灾荒时，开仓放粮，平价济民，乡民赠以“好善乐施”匾的陈甫明；已故肿瘤内科主任医师、椒江区农工民主党原副主委张荣才；巴林王国哈马德国王的保健医生（2000—2009）丁学潮；在中国航天科技集团有限公司第一研究院工作的林杨；青年书法家、《台州日报》记者张聆听（张伯舜子）……

　　撩粗纸：造纸谋生水难清

　　文化礼堂展橱中，陈列着几件老物件，其中有一件记者从没见过。“这是纸耙，做粗纸的工具。早日撩粗纸时，纸耙放置布袋里放水里洗……”边上一位老人介绍道。展厅内还有一叠粗纸，原来，水澄村也曾是远近闻名的粗纸生产专业村，陈夏方说，文化礼堂后面正打算搞一个做粗纸的体验馆（名未定），他带记者去看了看。

　　这个体验馆是四间屋面的二层建筑，墙上已画好一幅有关做粗纸的壁画。西边隔河为陈氏大宗（天台祖），东边则是泽国镇小精灵幼儿园，原为水澄小学校舍。

　　“这个馆还没有建好，我们打算在这里布置全套的撩粗纸工具，让参观的人到这里就可以看到撩粗纸的全套工艺。”陈夏方说。

　　陈夏方今年65岁，当了十几年的村委会主任。他说，自己还是个孩子时就开始撩粗纸了，全村歇下来也有30年光景。

　　早稻秆、晚稻秆都可加工成粗纸，但早稻秆更容易烂，晚稻秆料比较硬，发酵时间需长一些。

　　所需的稻秆原料，要在泽国本地及大溪等周边地方收购，收回来叠成垛（稻秆亭）备用。

　　原料发酵要按一定的比例将蛎灰加水搅拌起来，将稻秆倒入两三米见方的发酵池里，这池只到膝盖左右深。稻秆放入发酵池里，要赤脚（后也曾穿过水田袜）进去踩，就像腌咸菜时踩菜一样。发酵时间要十多天，稻秆烂了后，堆在那里，再晒干，放捣臼里捣烂，再放在内放纸耙的布袋里，到河里洗。因为大家都在河里洗料，所以，以前水澄村的河水颜色就像老酒一样。

　　“撩粗纸辛苦啊，冬天结冰也要下水洗料。一年四季都可做粗纸，有些人甚至过年时也不休息。纸做好了，摊地上晒起来，晒干后收回，一帖四张纸，一刀二十四张左右，一刀刀捆好叠起来，担到街上卖。”陈夏方介绍，“我们一般担到泽国街卖给行贩，粗纸市场在泽国十字街，每逢四、九市日，天亮就出门，早年没车时就靠肩挑。”

　　泽国粗纸制作工艺已被列入第五批台州市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太平遗韵》书中有《传统造纸工艺》专文介绍。

　　株松《王氏宗谱》中，有王肇基撰写的《必宏公粗纸肇端表》称：“嘉庆间，公肇粗纸之业，举族仿而效之，俾男女各有执业，米盐概可取资，厥功伟矣。嗣后周陈叶戴伍鲍丁林潘蒋等人辗转仿行，愈久愈繁，现今业是者不下数百户，盖其敷钵甚广，流泽孔长，获息虽微，利人极众。推其所自，实得诸腾蛟桥林达美之父也，当日侨住水岸透右正二间，与公有娴联，素业此艺，秘而弗传，公务学心坚，必欲得其术而后快，以故从旁窃观，尽探宗旨，始知有心自堪学步也。”其中的陈、叶、丁、林、潘、蒋几个姓氏，在水澄村都有分布（株松村、金樟村也有叶姓）。

　　村有陈丁叶张等大姓

　　陈姓是水澄村的大姓之一，据资料介绍，水澄村陈姓有两支，后水澄陈姓为天台祖，在村里有陈氏大宗（祠）。祖先是唐乾符五年（878）迁入天台的陈氏，宋太祖开宝戊辰年，昌寅公自天台迁入黄岩，明万历年间，昌寅公二十六世孙宗荡公从黄岩下坟迁入水陈（水澄村原名）为姓祖。记者查阅了资料发现，该支陈氏为天台北岸陈氏。这一支陈氏有四个村民小组，分别居住于后水澄和三份头。另一支陈氏是泽国陈氏分支，太祖公为北宋末年上书诛“六贼”（蔡京、童贯等奸臣）的太学生陈东。泽国始迁祖为养然公，建炎元年入丹崖，开辟前陈。在水澄村的泽国陈氏后裔居于“陈裕兴”，这个地名看起来像是一个店号。陈裕兴陈氏有一个村民小组。

　　水澄村的丁氏与城东紫皋村的丁氏通谱，祖先是福建人忠国公丁廷延第三子丁嘉谋。南宋景炎丙子（1276），丁氏被奸人陷害，居处今温峤镇许宅村一带的名园丁园被毁，族众四散，其中一支迁居于水澄。

　　水澄村林氏始祖家标公，号妙荣，于清咸丰七年由泉溪山田里（城西街道吴山村内）迁居水澄。

　　水澄村叶姓为镜川叶氏分支，于清乾隆年间迁居水澄。叶姓分布在双桂桥自然村。

　　水澄村张氏为黄岩城南土屿张氏分支，后晋天福年间从福建迁至永嘉张溪，公元1200年前后迁入土屿，清乾隆年间有后裔迁入水澄。庄里自然村多张姓，像张伯舜就是庄里人。

　　水澄村潘氏居住地为前潘，“因地处水澄南（前），潘姓世居，故名。”前潘潘氏元朝至正年间，从金华迁居珠山，明嘉靖年间择居水澄。

　　水澄村蒋姓多居丁家自然村，蒋姓祖地在黄岩峰江泉井（今属路桥区），清光绪年间迁入水澄。

　　水澄村鲍姓祖地乐清，清道光四年迁入水澄。

　　水澄村庙宇有位于陈裕兴的白山东保水澄堂，系从太平白山庙分灵，主祀杨、裴、柳三大元帅。

　　叶德骥建双桂桥

　　说到双桂桥，《温岭市地名志》上是这样介绍的：属水澄村。位于村境南部。因村南江山河（翁岙溪）上有石建双桂桥，村以桥名。据传，建桥时正值桂花盛开，又巧逢闰八月，故名“双桂”。另说，建桥历时两季，原名双季桥，方言“季”“桂”音近，后谐为今名。

　　株松《王氏宗谱》中，有王宗洛所写的八景诗，其中一首《双桂》：“何年丹桂折双枝，留得桥名百代驰。姓氏由来昭邑史，联芳兄弟仰当时。”从诗意看，好像双桂桥是为了纪念兄弟两人科举联芳而得名的（县志中就记载县内有为举人彭俊、彭昭所立的双桂坊）。

　　因有五条河港汇聚到双桂桥，双桂桥被称为“五龙汇水”之地，在文化礼堂中收录有相关民间传说。当然现在所能看到的双桂桥已非老桥，而老的双桂桥，据明《嘉靖太平县志》记载，乃是镜川叶氏的祖先叶德骥所建，清《嘉庆太平县志》载：“叶德骥 初名马，镜川人，学正居暹次子。方国珍为江浙行省平章，以朝命强授官，辞不获。子安允以事抵越，为张吴所得，不屈死，遂决意归。明初，以故官谪濠上卒。”张吴指的是吴王张士诚。

　　镜川叶氏一世祖为敷文阁待制叶应辅，五世祖叶居暹为元平阳州学正，46岁时生叶龙，59岁时生叶马（龙、马不同母）。叶龙是镜川叶氏上五房（纶丝洋、曹岙、下宅桥、庵前、前洋房）祖先，叶马是下八房（洋肚、螭岙即利岙、八份大房、八份二房、八份三房、八份四房、后洋、镜边房）祖先。

　　在《镜川叶氏宗谱》中，叶马被称为“检校府君”，谱载：检校府君墓在灵伏山包家岙下纂之原，俗呼回龙墓，府君墓碑及墓祭皆在永庆庵。下纂永庆庵，庵实瑞十所建，处士之子讳文朗、文昕、文（左日右豈）者复增修置田以祀瑞十处士者也。见在祭田六亩二分五厘。

　　谱上又有明九江湖口县知县乐清人章玄梅（谱上印为元梅，当是避康熙皇帝之名讳）所作《元行中书省检校叶公墓表》。大意称，元末方国珍起事后，想要叶德骥作幕僚，但是他极力推却，方国珍却以为没有朝廷之命，上表奏于元廷，叶被授以行省检校一职。但是，叶德骥虽然当了官，头脑却是清醒的，总是力阻方滥杀无辜，并且不久即弃官归耕。后方国珍降明，朱元璋看到方国珍幕府宗籍中有叶德骥的名字，就将他抓到南京，谪戍江淮而死。

　　叶德骥，号豫轩，其著作已片言难寻了，但当时的文人却留下了一些相关的唱和之篇什，如许伯旅《荷塘为叶豫轩赋》：

　　金塘溢河气，水屋凌风开。

　　冷然碧筩（一作筒）饮，笑彼流霞杯。

　　贺监今已远，谪仙当复来。

　　留连镜湖曲，怅望心劳哉。

　　太平府知府王原贞《追忆豫轩表叔诗》：

　　羽衣仙人旧姓丁，羽毛今日惜飘零。

　　眼中不见蓬莱浅，门外空怜柳树青。

　　暮雨朝云翻覆手，落花飞絮短长亭。

　　如何旅店黄粱久，催促英雄梦未醒。

　　僧人宗泐（季潭）《秋夜与豫轩丈同宿长干寺感赠》：

　　耿耿青灯泪欲流，竹床如水夜光浮。

　　芭蕉叶上三更雨，络纬声中满树秋。

　　天地不关兴废事，山河难掩古今愁。

　　荣华总是春宵梦，莫为浮生白尽头。

　　双桂桥边上有双桂桥头天后宫，介绍已收入《世界妈祖庙大全》。

　　造就新农村建设典范

　　水澄村是浙江省级“森林村庄”、浙江省卫生村、浙江省科普示范村、省“千村整治、百村示范”示范村。张社梅、徐婷婷、林军波合著《曙光新村 温岭》（2012年出版）一书的第五章《温岭新农村建设的典型案例——村庄建设篇》中，就有水澄村在基础设施建设、村庄规划建设、精神文明建设、政治文明建设、生态环境建设等五个方面的主要做法介绍，总结的经验是科学规划、管理民主、重视生态建设。文称，2001年10月，水澄村小康型住宅建设打下了第一桩。2014年《温岭日报》的一篇报道称，“眼下，145幢小康型住宅、120间通天式排屋鳞次栉比，造就了新农村建设的一个典范，全村五分之三的村民均已入住新居。”现在当然有更多的村民入住新居了。

　　5月17日当天，陈夏方告诉记者，目前，新城大道东侧，全部安排为工业区，其中一家企业是浙江大元泵业有限公司，该公司在此竞拍一宗约185亩的土地使用权，正在建设技改项目。西侧，全都是住宅区。庄里等区域的一些老屋已拆除，大多在新建了。当天记者看到，在水澄路北边的村民自建房工地上，几台挖土机正在挖土，工地上一面面红旗迎风招展，未来，这里又将崛起一片新居。

　　造纸体验馆（暂名）

　　水澄村陈氏大宗祠

　　双桂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