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寒，粥可温

　　甘武进/文

　　陪母亲到菜市场买菜，我看到一些主妇纷纷在一个地方停留。过去一看，原来是个卖五谷杂粮的铺位。大家挑选着豌豆、黄豆、红豆、绿豆、花生、高粱等杂粮，准备回家制作腊八粥。此时，我才想起又到腊八节了。在主妇的采买中，在她们交流制作腊八粥的心得里，充满暖意的腊八节悄然而至了。

　　腊八节，俗称“腊八”，是指农历腊月初八这一天，它是用来祭祀祖先和神灵，祈求丰收和吉祥的节日。《风俗通》记载：“夏曰嘉平，殷曰清祀，周曰大腊，汉改曰腊。腊者，猎也，田猎取兽祭先祖也。”当时腊祭的日期并不固定，南北朝时代，定为每年的腊月初八，并成为腊月里重要的一个节日。

　　小时候，每到腊八这天我常会听到老辈人说起腊八节的故事。据说，腊八节的起源与朱元璋有关。相传朱元璋在牢监里受苦时，在腊月初八这天好不容易吃到了一碗杂粮粥。他为了纪念这个特殊的日子，把腊月初八定为腊八节，把当时吃的杂粮粥命名为腊八粥。另一说法与岳飞有关，他率军抗金正值严冬，百姓相继送粥，结果大胜而归。这天正好是腊月初八。于是每到这天，人们用杂粮豆果煮粥，来纪念他。

　　传说在小孩心中总是神奇的，我们在记下那些故事的同时，也记住了腊八粥的诱人甜香。不过，能够把腊八粥熬好并不容易。清代袁枚在《随园食单》中说：“见水不见米，非粥也；见米不见水，非粥也。必使水米融合，柔腻如一，而后谓之粥。”煮粥对米质与水质、水米比例、火候大小、煮的时间都有要求，否则色泽与口感会大打折扣。

　　长大后离家在外，母亲做的腊八粥却让我久久难忘。熬粥是个慢工活，母亲先把不易煮烂的红豆、绿豆、花生等下锅，用大火煨煮，待它们“开花笑了”，再加入糯米、小米、栗子、青菜。粥沸腾后改为小火，不急不躁耐心地熬着，袅袅的粥香在氤氲的水蒸气中愈加浓郁。那锅腊八粥因为母亲的爱融化在里面，粘稠而幸福，温暖了整个冬季。

　　今年腊八节前夕，母亲和我说：咱也买点杂粮吧，我做点腊八粥让你们解解馋。听到母亲的话后，儿时的记忆又浮上来：“腊月八，眼前花，还有二十二天过年家”“小孩小孩你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俗语说得不错，过完腊八节，喝完一碗滚烫的腊八粥，红火的年味就拉开序幕了。腊八寒梅雪，问君粥可温？在外的游子们，记得早点回家吧，一碗香喷喷的腊八粥在等着你们，暖心又暖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