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江南诗意青团
●七(7)班 王搏寒
“捣青草为汁,和粉做粉团,色如碧玉。”袁枚笔下的青团是食,更是诗。
青团在江南一带独有,不同地区的人对青团有不同的情感,也就有不同的昵称。比如上海宁波叫青团,苏杭叫青团子,南京叫春团,绍兴则叫清明粿。
青团大致有两种。一种绿得透亮,市面上卖的大多是这种,小巧玲珑的很能博人眼球。另一种就没这么耐看,自家做的青团大多如此,由艾草制成。艾草有一股清香,自然做出的青团也清香无比,还带着回甘。温岭人也会用地莓来替代艾草,但效果丝毫不减。
温岭人大多在清明吃青团,这其实大有来历,明代朗瑛在《七修类稿》里说:“古人寒食,采桐杨叶,染饭青色以祭,资阳气也。”早先在寒食节时,人们熄火冷食祭亡,青团就成了必不可少的冷食。禁火是为了出火,祭亡意在佑生,这更让青团成为清明祭祀祖先的供品。
因此,清明节是我心情最复杂的节日。因为扫墓是带点悲伤色彩的,但吃到青团让我心情飞扬。清明那天,一早,外婆就去摘地莓了,这时的地莓最青也最嫩。野生地莓是很抢手的,去晚了就只能吃“闭门羹”。
摘回地莓后,将其挤出汁,和粳米粉一起搅拌,最后再倒入糯米粉,揉成面团放在一旁备用。一个好的青团离不开好的“嵌头”(馅料),外婆做的青团口味不多,只有一甜一咸,虽传统,但口味极好。甜的用红豆沙做馅,咸的用猪肉和其他蔬菜。我喜欢咸味的,因为它香。做得好,青团是能流油的,颇有高邮咸鸭蛋的感觉。刚出锅的青团从里到外都腾着热气,仔细听里面的声儿,还“滋滋”地响。吃完之后,手上留着的油都让人忍不住吮上几口。
多么美味的青团,但它却有着不同的味道。
宋徽宗在北虏期间,清明时见到野间生长的茸母(鼠曲草,同上文地莓)便生起无限思乡之情,吟诗一首“茸母初生认禁烟,无家对景倍凄凉。帝城春色谁为主,遥指乡关涕泪涟。”这种对于故乡滋味的无力与缅怀之情,远离故土的游子也深有体会。
“每逢佳节倍思亲”不仅是重阳,更是清明。承载了许多诗意的清明,更是游子说不尽的哀思。清明,人们喜欢买青团解馋,但味道终究比不上外婆手中的那一个。现在,一年四季都有青团,但人们更喜欢浸于四月烟雨中去细细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