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岭日报 数字报纸


q0008版:青草地初中04

父亲的散文诗

华悟明

  我的父亲没有散文诗,他很平凡。什么都给不了我,却又什么都给了我。

  这是一个让生命在刹那间变得非常温柔的回忆。

  六年级下册时,忙于毕业复习的我,谁曾想到,竟连晚饭都顾不上吃。“小明,过来吃饭。”父亲的声音从厨房传到书房。“知道了,你不要吵!”我不耐烦地应道。

  淡白色的月光穿过了云,散在淡白色的讲义上,显得格外的孤凉。

  父亲见我久久不来吃饭,便将鱼汤盛在小碗里,小心翼翼地端着过来,轻轻地放在书桌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过了一刻钟之久,父亲不知不觉出现在我的身旁,说道:“你还不喝,都已经冷了。”正要向父亲发脾气,父亲便接了下一句:“算了,我重新端一碗吧!”散落的月光穿过了云,照在父亲的头发上,还未到不惑之年的父亲竟有几根白发了!

  父亲重新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鲫鱼豆腐汤放到我的面前。

  那豆腐汤还散发着雾气,那鱼的腥味已经悄然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专属于鱼的鲜美。鱼汤像牛奶一般纯白、细腻,不是有几段葱花飘在鱼汤上,使人欲罢不能,唇齿留香。月光散在鱼汤中,更显得鲜美了许多。

  从不下厨房的父亲在无形之中记住了我挑剔的口味,去亲自下厨。

  原来,父亲不是不爱我,而是他不像母亲那么会表达。

  我将鱼汤一饮而尽,对着父亲说:“爸爸,再给我盛一碗吧!”我对上父亲的眼睛——那个眼神,像极了孩子得到礼物后的惊喜和兴奋。

  月光闪在我刚写的散文诗上,很白很白——我才是父亲的散文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