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碎梦
——读《社戏》有感
划着乌篷船去看戏,吃着“六一”公公送的豆子,那年的迅哥儿正值垂髫之年,却是在中年时期记下了这叠叠往事。
“他们一面议论着戏子,或骂或笑,一面加紧摇船。那航船就像一条大白鱼背着一群孩子在浪花里蹿,连夜渔的几个老渔夫,也停下了艇子跟着喝彩。”
目光游离在这如童话般美丽而诗意的汪洋大海中,迅哥儿梦里的一只只乌篷,却恍然点醒了我回忆中织满鲜花的轿子……
“咚锵咚锵——”敲锣打鼓的声音紧紧地簇拥着我,此时的我把双手乖乖地贴在大腿两侧,就像幼儿园老师让小朋友坐好那样。我规规矩矩地穿着一身红衣红裤。齐刘海,红眼影,大腮红,乌黑的头发上绑着两个“小丸子”,波浪状的袖摆,薄薄的衣服,绣着亮丽的龙图。唯一格格不入的是红衣裳里面的高领毛衣和红褐色的皮鞋。
街道上人头攒动:有笑盈盈的打鼓阿姨,有在风中舞龙的后生,也不乏琳琅满目的摄像头,最引人注目的要数轿子里妆容华丽的小孩子。
我目视前方,心里盘算着身旁身着白袍、脖颈系着中国结、像《还珠格格》里的小阿哥似的打着辫子的小伙伴,以及后面身披白衣、头戴白纱、手执白毛的大姐姐究竟是什么来头?轿旁的行人匆匆而来,匆匆而过。唯有我的母亲紧紧地跟着我。我望着花轿外踩着高板,“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小孩子们,好生羡慕他们神气的样子。但转念一想,如若我站在上面,那该多么危险,薄薄的板子承受得住我吗?于是又开始暗自庆幸,一转头又看到守候一旁的母亲,嗯!安全!
别看我现在坐得稳稳的,这之前差点失去这次机会。
“你要坐在轿子里举行街头游行活动!”起初听到这一消息,我猛地抓住母亲的手,心头的拨浪鼓不由自主地打着旋儿。大人们在周围议论着游行的事,我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从未见过的花轿,一声不响,心中只一个劲地遐想——当我换上华丽的服装时,满心的欢喜将对何人说?
可一转眼间,最美的期待滚出了光年之外。据母亲说,我身上的服装早已被他人预定,这意味着我不是坐在花轿里的孩子,只能当观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急得想哭。
“大船?八叔的航船不是回来了吗?”希望的曙光“呱嗒”一声,扑到迅哥儿的身上,也扑在了我的心头。
“什么?我可以换套衣裳然后再坐轿子?”跌宕的情节使我半信半疑。我跟着母亲去了庙里的一间小木屋里。只见一个老妇人不知从哪儿抽出一只小木箱,刹那间,排着队伍的格子里满是刷子、眼影、口红,还有些叫不上名字的小东西。我惊讶得合不拢嘴,格外听话地抢先坐在了木椅上,等着老妇人在我脸上“画画”。
“真的,一直到现在,我再也没有吃到那夜的好豆,再也看不到那夜的好戏了。”谁的童年没有梦?谁的童年失了梦想?无论是趴在大白鱼身上的迅哥儿,还是坐在花轿里战战兢兢的我。上天终不会吝啬赐于谁一段细枝末节的甜蜜时光。这才心满意足地想到:纵使时不我待,美好不负我;终是周周转转,花落吾家。
“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会过去,而那过去了的,就会成为亲切的怀恋。”沐浴着街头的第一缕阳光,品味着属于我的“社戏”,冗杂的一切都走回了简单。
温中实验徐丽萍点评:
很有艺术展现力,构思精巧!文章像蒙太奇电影,书中情节和现实景象来回交错,对比故事合适,节奏把握精准,交相辉映,不显凌乱。迅哥的社戏精彩,你的扛台阁之旅也是跌宕起伏,吸人眼球。美中不足,对于我的“社戏”,可以再有几句介绍和说明,这样哪怕不了解石塘民俗的读者也不会有困惑。